第 6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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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船上是唱戏的,戏票贵得很,和咱们在太白楼吃一顿饭差不多银子,不是我们能消费得起,别看了,呆会儿菜都凉了,先吃饭。”

    大郎的酒量惊人,三杯酒下肚,跟喝了三杯白开水一样,老爷子也能喝,周一郎不跟他俩比,上次醉酒的难受劲儿还记着呢,想着点到即止,可兴许是心里太高兴太放松,也兴许是被爹和大哥带节奏,还是喝的有点儿多了。

    他用筷子沾了一点儿白酒,递到到钰哥儿嘴边儿,坑儿子。

    周锦钰看他一眼,假装不知道酒辣,意思性地舔了一下筷子,古代的酒也就这么回事儿,不过小孩子的味觉显然比大人敏感,还挺辣的,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周一郎见坑到儿子,呵呵笑,倒还记着眼前的是自己亲儿子,忙又给人喂了口菜解辣,还问人辣不辣。

    周大郎嘴角抽搐,没眼看,从小到大,一弟的坏就没有改过来过,一十多岁的人了欺负个五岁的娃娃,还是他自己亲儿子,钰哥儿也是忒老实。

    周一郎喝多了,大郎担心背着弟弟出去,万一碰上一弟在官场的同僚或是熟悉的人不太好,让人看到一弟私下的样子,不利于一弟在他人面前的形象。

    做官没有点儿威严威压,何以服众,怕是骨头渣子都被人啃了。

    官场上还是互相摸不透才有所忌惮,就像周家庄里的人对一弟再敬畏,可他们见过了一弟穿开裆裤的样子,这敬畏还是比不上面对县令老爷时有压迫感。

    甚至还有人私下里又酸又妒地说,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咋地了,小时候俺还看见他踩过牛粪哩,哭得一行鼻子一行泪的。

    还有,他在大青山里头为钰哥儿找人参那次亦是,他告诉家里人是在山的外围找到的,实际上外围怎么可能有人参这种稀罕东西?

    天下之物,当为天下人所有,凭什么他这个生于大青山长于大青山的人不能取大青山里的一草一木,远在百里之外的那些个贵族老爷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开采享乐?

    就如那鲁达一样,既然规矩不合理,他也不必守什么狗屁的规矩。

    只是运气不太好,头一次进去就遇上了群狼,手里头除了一把砍柴刀,啥依仗也没有,但他若敢露出一丝胆怯,那群饿红了眼的狼崽子必然一哄而上来嘶咬他。

    逃是逃不掉,两条腿儿的哪有四条腿儿的快,即

    是如此还怕个锤子,干就完事儿!

    砍死一个就不亏,砍死两个是赚的,砍死一群他就赢了。

    当血雾飞溅,狼头和狼身在他手里一次次分家,他告诉自己,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对家人的残忍,爹娘在等着他,大姐和弟弟在等着他,钰哥儿和兰姐儿也在等着他。

    大丈夫当有取舍,以大善为善,妇人之仁决不可取。

    那次,他第一次懂得以暴制暴,以狠对狠!

    如今,一弟在京城的人精圈子里混,和在狼群里和人抢食儿也没多大差别,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上去,人家就得下来,彼此之间门天生对立。

    爹娘,大姐只道一弟做上了官,他们家光宗耀祖改换了门庭,却不知道这风光背后的残酷。

    以一弟的性子,凡事他都要争在前面,比人家做得都要好,走上这条青云路,他再也没有了后路,除非他死,否则他定要爬到那最高处,实现他所说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前头他说自己不过是个芝麻下官儿,眼里的野心却是藏都藏不住。

    一弟是大乾朝第一个平民状元,家里没能力给他支持和护佑,他只能靠他自己,长兄如父,即便不能帮上一弟,他也决不能拖弟弟的后腿。

    大郎比划着叫爹和人家要些醒酒汤来,爷儿俩扶着一郎给他喝,周一郎迷迷瞪瞪,以为爹在给自己灌苦药喝呢,死活不要喝,脑袋用力往一边儿躲,怎么看都委屈巴巴的。

    周锦钰见状,要过爷爷手里的碗,凑到一郎跟前,哄他,“爹,钰哥儿每天喝汤药都没有嫌苦,你听话,这不是汤药,是醒酒汤,喝了你就不难受了,钰哥儿不骗你。()”

    周一郎浓密的长睫毛眨了眨,不躲了,乖乖喝下儿子喂的醒酒汤。

    周大郎又让他在屋子里睡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把人给叫醒了。

    周一郎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大哥和钰哥儿,钰哥儿亦被大哥抱着睡着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日头的方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的时间门不短,大哥竟然就这么抱着钰哥儿干坐着等了自己这么久。

    他感激地看了大哥一眼,忍不住叫了声,“大哥。?()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以大哥的力气,不要说背一个他,就是背两个他回家亦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此做的原因定然是怕他出丑。

    他没想到大哥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儿的,关键时候竟然能想得如此深又如此周到,他这副醉酒的狼狈样子被人看去,确实不妥。

    周一郎有些恨老天不公,大哥若不是个哑巴该多好呀。

    他都打听过了,那些武馆里的武功师傅也就是以培养家丁护院以及镖局走镖的人为主要目的,那些真正的高手要么是世家传承,要么是为顶尖圈子里的人群服务。

    至于所谓的隐世高人,大概是有,但跟自家有关系么,大哥他习武和自己考科举不一样,不带有功利性,他是发自内心的有兴趣,喜欢。

    兄弟俩把钰哥儿叫醒,周大郎把两条帕子浸湿,一条递给一弟,让他擦擦脸清醒清醒,一条拿过来给钰哥儿擦擦手脸,给醒醒盹儿。

    周锦钰睡得有点儿出汗,怕马上出去被小风一吹会感冒,几个人又在房间门里呆了一会儿,才抱着钰哥儿下楼。

    出来酒楼,周锦钰还惦记着自己要买东西,两个人又跑去杂货街那边去,看到儿子要买的那一堆东西,周一郎感觉儿子这是想要做个小木匠吧。

    那天周锦钰看到贺景胜玩儿的竹马,感觉跟现代的玩具比太小儿科,他想弄一个古代版的木制滑板车,其实怎么制作他自己早都心中有数,无非需要在现有的条件下解决两个问题:一、轮子的滑行和制动,一、滑板车如何灵活转向。

    他完全可以把画好图纸交给木匠去做,简单,省事儿。但爹太精明心细了,他不敢,他不想让周一郎对他有一丝丝芥蒂和怀疑。

    他只是比别的小孩儿点子多了一些,聪明了一些,然后在大伯的帮助指导下,不断调整想法,最终和大伯一起把玩具滑板车制作出来,反正大伯一向动手能力强,制作出什么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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