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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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忙,若是特意过来送礼,反倒显得利益交换,太过见外,另外也辜负了贺武的惜才之心,倒

    不如细水长流,礼尚往来。

    今年灵雾山的云芽茶受天气影响大幅减产,市面儿上几乎不流通了,极难买到。

    人就是这样,越是买不到就越想喝,以至于这茶被吹捧到了天上去,世家贵族今年莫不以能用灵雾山的云芽茶待客为荣。

    周一郎能买到也是几经周折费了气力。

    到了贺府,周一郎把茶叶递给贺府下人,贺武不肯收,周一郎笑道:“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凑巧得了两罐儿,我那里留了一罐儿,这罐儿拿到你这儿了。”

    他如此说,贺武不再推辞,笑着命人下去把茶沏上,邀周一郎一块儿坐下品茶。

    与贺武闲聊两句,周一郎很随意地将话题转到大哥身上,贺武一脸扼腕惋惜,道:“令兄之习武资质世所罕见,远在我之上,若非不能说话……”

    周一郎沉默一下,道:“大哥并非天生就哑,幼年时突发一场高热,热退以后,嗓子还可以发声,却是再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说话了。”

    贺武听他如此说,眼睛一亮,不由道:“若非天生哑症,令兄的病说不得可以治。”

    “你说什么?”

    周一郎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贺武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道:“周大人先莫要激动,我的确听说过和令兄相似的情况,但毕竟人与人的实际状况还是有差异的,再者当初治病那人——”

    贺武顿了顿,目光看向左右,下人们识相地退下去。

    周一郎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更是焦急好奇。

    贺武这才小声道:“这儿没有外人,我就跟你实话说吧,有人八成能治好令兄这病,不过那人是生是死不知,且就算活着,大概也是极难寻到。”

    周一郎忽地一撩衣袍,扑咚!跪倒在贺武身前,目中含泪,道:“还望贺大人告之那人是谁,凤青先在此谢过。”

    贺武如此神神秘秘,又挥退左右,周一郎知道此人身份必然特殊敏感。

    周一郎向来清贵,温文尔雅,面见皇帝时也未见他失态,为了兄长的病竟然如此激动失态,贺武最后的一丝顾虑也打消了,一边扶他起来,一边道:

    “不瞒你说,那人乃是——。”

    “乃是什么?”周一郎急声追问。

    贺武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那人乃是前朝之人,非但治好过哑病,听说还极为擅长治疗喘症。”

    周一郎紧盯住贺武,抬手伸出三指,对天发誓道:“贺大人怜惜凤青家人饱受疾病之苦,周凤青若将今日贺大人之言泄露半句出去,必遭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古人注重誓言,周一郎虽不信鬼神,可亦不敢拿誓言开玩笑,否则当初小册子那事儿,他也不会偷梁换柱避开对方要他发誓这茬儿。

    他是认真的。

    贺武见他竟然发下如此毒誓,苦笑一声,道:“今日既然是对你说了,就不会说半句藏半句,我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在锦衣卫的案卷上见到过此人信息。”

    贺武也算是尽了力了,他主要还是可惜周大郎的好资质,亦怜惜周锦钰这小娃,才冒着风险给了周凤青提示。

    能不能听懂,就看他自己了的悟性了。

    周凤青再怎么发毒誓,贺武也不敢直白告诉他:那人乃是前朝的皇子,或许是自身饱受喘症之苦,不爱江山爱岐黄,一生醉心医术,非但治好过哑病,最为擅长的其实是治疗喘症,自病自医,亦是惊才绝艳之人。

    想到这儿,他突然想到那张画像貌似同周凤青儿子长得有点儿像呢,贺武甩甩头,把这无厘头的念想挥去。

    周一郎的心却是惊涛骇浪般的翻滚,激动到不能自已。

    贺武的提示已经非常如此之明显了,再听不懂,他就是个棒槌。

    锦衣卫的卷宗上有此人的信息,锦衣卫归谁管呀,当然是端王,这世上想要迫亲找到那人的除了自己,就是端王了。

    周一郎心中明白,端王这条船他是下不来了。

    助他篡位么?

    去你妈的,反正都姓赵,那把椅子谁爱坐谁坐!

    他只要拿他想要的。

    周府小丫鬟过来后宅贺景胜的房间禀告,周大人过来接钰哥儿回家了。

    进来时,周锦钰刚刚好将了贺景胜的军,成了最后的赢家,贺景胜不服气,嚷着:“明日再战!”

    “那你明日下学到我家来玩吧。”

    “对了,钰哥儿,你爹有没有同你说过些日子送你到哪个书院上学呀?”贺景胜送周锦钰去前厅,俩人边走边聊。

    “我还没听我爹提起过呢,估计应该是去离家近一些的吧。”

    “别呀,咱们附近的学院都没有好的,好的学院都在国子监那一片儿呢,不如你来我在的书院吧,到时候我罩着你,省得你被人欺负。”

    “国子监?那不是离着翰林院很近,我爹下衙可以顺道接上我呢。”

    “还麻烦你爹干嘛,你跟着我回来不就行了。”

    “我不干。”周锦钰呵呵笑,“万一要是咱俩那天吵架了,我还要厚着脸皮做你的车回家,多不爽,我还是让我爹接我心安理得。”

    “你总是提你爹,咋没见你说过你娘呀?”

    周锦钰一时没接话,过了会儿才道:“你不也很少提你爹。”

    “我爹打我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心疼,我娘可舍不得打我。”

    周锦钰不自然地笑了笑,“我娘也是,我爹其实也打过我一次,不过他舍不得真下手。”

    “那你爹可比我爹强,我爹下手可不会客气……”

    “我先走啦。”贺景胜话还没说完呢,周锦钰已经滑着车从他身边出溜出去了,他抬头一瞧,却是周锦钰他爹在游廊的尽头,冲钰哥儿招手呢。

    周锦钰车子滑得飞快,到周一郎面前猛地踩住刹车,从车上下来,一手扶着车把,一手牵了周一郎的手,“爹,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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