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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早上头疼起来,白溪已经坐在餐桌旁等着她了。
霍春英一晚上睡得并不好,她昨天哭得肝肠寸断,嗓子已经哭哑了,眼底的血丝和黑眼圈尤为明显,整个人的模样看起来苍老了不止十岁。
白溪一顿,平声道:“妈,早安。”
霍春英一顿,皱眉问道:“小溪,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就来了,是我晚上将您送到卧室的。”白溪对此已经习惯了,霍春英近几年一受刺激情绪就容易崩溃,随便一点小事就能发脾气,连家里的佣人都觉得他妈是更年期提前了。
“昨天……哦,是,我就起来了。”白夫人揉了揉眉头,一句话也不想说,只道:“那吃早饭吧。”
早餐是西式的熟面包和牛奶。霍春英十分热衷于这些华而不实的食物,她明明不会做饭,却对原料的来源一清二楚,亦或是价格有多昂贵。一说到这些,她就会洋洋得意许久。
白镜生评价她是一个充满虚荣、眼界狭小的Omega。
白溪从来都不爱吃这些。对于他而言,偏甜口的中餐才是他喜爱的食物。
霍春英喜欢在餐桌上向他抱怨最近发生的事,但碍于餐桌礼仪,白溪不会随意开口。他心里猜测着,于他母亲而言,她或许只是单纯需要一个听众,旁人的建议根本不重要。
但现在气氛沉默地可怕。霍春英憔悴的脸色布满她的面容,白溪嚼着嘴里的面包,心情也同样沉重。
“家里什么时候收拾干净的?”
“在您起床不久。”
“……你爸爸昨天回来了吗?”
白溪放下刀叉,半晌道:“没有。”
于是白夫人又低头抹眼泪。
白溪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哭完,心思却逐渐飘远。
他真的,真的,真的,很烦,非常烦。
霍春英很爱哭,白溪看过她哭过很多次,一开始还觉得难受,后来渐渐麻木,便只觉得厌烦——他不该这么想,他知道。其实这很残忍,他母亲过得也很艰难,这种想法太凉薄,白溪只是在心底出现了这一瞬的念头,就再也不敢深入了。
“小溪,你爸爸他,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一直以为他会回心转意,能回头多看看我,结果呢,我就等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你爸爸一直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明明错的人是他,他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霍春英一边拿着手帕抹着眼泪一边语声泪下,话里话外都骂着“白镜生和那女人是一对狗男女,他们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白夫人的语调高亢,白溪被她叫的太阳穴突突地疼。
昨天和何纪年通电话像梦一样,但白溪睡得并不算好,中途醒了几次,那个时候何纪年已经挂断了电话。他现在回忆时,总觉得似乎听到了年轻女性的声音。
他本身不愿意细究这件事,心说可能是听错了,大晚上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在他旁边。可越想思绪就越混乱,联想他霍春英昨天说的“出轨”的可能性,白溪就感觉自己的心猛然一沉。……应该不会,何纪年有分寸。
白溪捂着额头,脑袋感觉钝钝地疼。
“小溪,你跟你爸打个电话,你打他肯定会接,到时候你就说你想他了,让他回来看看你。”
霍春英道:“我就不信了,这次一定要把这件事掰扯清楚!”
“妈,算了吧。”白溪单手撑着头,感觉自己脑袋已经快要炸裂了。
“什么算了,凭什么算了?凭什么让我算了?!这件事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