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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我这就叫人去县城。”胡郎中同意点头,转身就去掀门帘喊人。
李禅秀彻底放下心,目光微微垂落。
作为回报,他会尽快治好那个人,至于那两味药……只有两味,不至于被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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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丰镇到最近的县城有三十余里,骑马需一个多时辰。胡郎中安排的人傍晚出发,回来时天早黑透。
李禅秀以救人要紧为由,一直留在药房这边等。
待药买来,他便连夜熬制药膏。
配药时,当着胡郎中的面,他将自己需要的那两味药也取出,放在旁边。但在胡郎中转头看别处时,却迅速将药连纸一起抓进手心,缩进衣袖里。
余光瞥一眼不远处的人,然后低垂眼眸,修长手指捏着汤勺,在黑乎乎的汤药锅中搅拌,假装已将药倒进锅中。
所幸胡郎中并未察觉。
他神情自若,熬好药后,将深黑黏稠状的药膏刮进钵中。
胡郎中走过来奇问:“这就好了?”
李禅秀点头,将钵交给他,笑道:“麻烦胡老先生了。”
解毒的事宜早不宜迟,但此刻已是深夜,营帐中的伤兵都已休息。他身份上是女子,不便像白天那样直接进去,由胡郎中去更合适。
胡郎中忙接过钵,道:“不麻烦,都是分内的事。”
然后让他也早些休息。
李禅秀面上带着一贯笑意,在他走远后,笑容才渐渐消失。
他转身快步回药房,将门帘关紧,扫视一圈四周后,才微垂纤长浓睫,从衣袖中拿出藏起的药包。仔细清点后,他不明显地松一口气,随后皱眉,将纸包又折好,放进衣服的夹层里。
女眷住的营帐到伤兵营这边还有段距离,已至深夜,营中巡查严格,不便再回去。李禅秀方才已和胡郎中说过,今夜就暂在药房休息。
药房没有床榻,好在放着炭盆,并不冷。他将几张座椅并排放,和衣而眠,先将就了一夜。
翌日,李禅秀醒后,还是回女眷们住的地方用饭。
徐阿婶见他回来,提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下,急忙拉着他问有没有事。
“可吓死我了,昨夜你迟迟没回,还以为你又被那谁为难,找人打听,才知是留在胡郎中那。”徐阿婶拍着胸口道。
李禅秀笑着先捏捏她身旁女儿的脸,然后宽心道:“没事,是在胡郎中那有点事,耽搁了。”
顿了顿,笑意又减淡几分,道:“蒋百夫长暂时应该不会再来为难我,不必担心。”
胡郎中是军中仅有的郎中,虽没什么职权,但营中上到将军,下到士卒,无论谁受了伤,都靠他治。
现在他在对方手下干活,且颇受重视,蒋百夫长就是再放肆,也该知军医不能随意得罪——除非他不长脑子。
不过……想到蒋百夫长那五大三粗,好像确实只长斤重不长脑子的样子,李禅秀目光微闪,忽然又有些……不太确定。
也是赶巧,他用完朝食,回到药房,就见蒋百夫长的两个手下晃悠进来。
那两人看见他,显然也吃一惊,其中一人立刻问:“你怎在这,不去浣衣?”
李禅秀瞥他们一眼,淡声道:“胡郎中调我来药房干活,两位不知?”
两人一愣,倒是确有听说昨日伤兵营有个小女郎,居然给一个肠子都断了的人缝伤,还硬生生将人救了回来,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