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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手紧了又紧,嗓子一阵干渴。终于,他看向对面的李禅秀,目光幽暗深邃,遮掩着心底的妄念,哑声道:“能和殿下结拜为兄弟,椹……自是荣幸之至。”

    李禅秀在醉意中听到这话,心脏却像被闷闷敲了一下,疼得紧缩:裴椹同意了,裴椹答应了……

    果然,对方已经只把他当朋友、兄弟。他明白的太晚,知道的也太晚。

    李禅秀心中忽然涌满难言的酸涩,明明他想要的都已经达成,明明西北的过往,裴椹不怪他,招揽的事,对方也答应了,对方如此宽容大度,不计前嫌,简直没有比裴椹更好说话的人了。

    可他偏偏……还是不知足,心中还是空落。他怎会如此贪心?李禅秀心中酸涩难过,却偏偏什么都不能说。

    席上,见裴椹答应,杨元羿意外,义军的一众将领、谋士则大喜过望。

    很快有人催问李禅秀:“殿下?小殿下,裴将军要和您结拜,您……”

    李禅秀趴在桌案上,难过得眼泪无声浸透衣袖,这会儿干脆假装把酒樽也打翻,这样就分不清是酒弄湿的,还是眼泪。

    旁边人喊了一会儿,见他一直没起,不由尴尬抬头:“小殿下好像喝醉了。”

    裴椹心中一沉,没来由地一阵空落和黯然。

    不久,李禅秀忽然摇摇晃晃起身。

    眼看他脚步不稳,像要摔倒,裴椹几乎克制不住要起身,但李玹更快一步,忽然从上首座位下来,一把扶住儿子,接着闻到他一身酒气,皱眉:“怎么喝了这么多?”

    李禅秀借着酒意,声音含糊:“父亲,我、我头疼,有些困了。”

    裴椹紧紧攥着手,克制着想上前的冲动。

    李玹这时扶起儿子,转头对席间众人笑道:“诸位继续,禅秀不胜酒力,我先送他去休息。”

    众人自不敢说什么,连忙恭敬说“好”。

    李禅秀却不想让李玹送,但他确实醉得有些头晕,轻微挣扎两下,最后还是被李玹强行拎着衣领,提溜小猫似的,半托半扶,送到后厢房休息。

    裴椹在两人离开时,目光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看过去,随即闷头,将一樽酒饮尽。

    李玹怎么能直接拎殿下衣领,不勒得慌吗?若是他,他……定会小心翼翼抱稳殿下。

    他哪知道,李玹这是提溜小时候在泥地里打滚的李禅秀提溜惯了,没改过来。

    李禅秀被父亲送进厢房,又由小厮简单帮忙擦洗,终于可以不受打扰地缩进被子里,假装睡着。

    听见房间内终于安静,脚步声也都离去,他终于忍不住,抱紧被子轻颤。

    许是今天太难过,又真的喝醉了,他此刻少有地脆弱,脸埋在被子中无声啜泣。

    忽然,身后又传来脚步声,他顿时一僵,忙克制住眼泪。

    可李玹还是察觉了,走过来皱眉问:“蝉奴儿,怎么哭了?”

    李禅秀僵了僵,半晌,借着酒意,装作还是在小时候,醉得不分现实和梦境,抬头哽咽:“阿爹,狸奴把我的玉蝉叼不见了。”

    李玹失笑,心道:原来是梦到小时候的事了。

    确实是许多年没见过儿子哭了,让他想起对方还是幼时,小小一团的模样。

    李玹心中泛软,坐在床边哄:“不必哭,阿爹明天再给你一个。”

    “嗯。”李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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