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泥板压在下面 ,我都听 见她的声音了,没有 吊车,没有 起重机,我我我什么 都没有 ……等到人过来,把上面 的废墟扒开,她已经……已经……” 一大滴眼泪从他脸上滑落,砸在路菲菲的手 背上。 他低垂着眼睫:“我本来能救她的,我都听 见她的声音了,她是活着的,她明明就是活着的,如果我力气再大一点就好了,我能把所有 的水泥板掀开,我能把她从下面 拉出来,起重机刚过来的时候,她还有 声音……” 段风说话开始语无 伦次,他宽厚的肩膀缩了起来,那双总是得 意嚣张飞扬着的眉毛揪在一起,眉尾下垂,睫毛上挂着微小晶莹的水珠,眼里满是无 奈与悲伤。 “你已经做到你能做的了,你已经做得 很好了,你不可能一个人掀开那么 多的预制板,谁都不能,否则解放军和武警早就做了,怎么 会一直等到起重机。” 路菲菲伸出手 臂,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口:“你不是无 所不能的。” 段风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他连一个人画完公司里所有 项目的稿子都做不到。 但是他反反复复地,总是会想到,那个眼睁睁在自己面 前没有 气息的女人。 他经历过亲人的逝去,也参加过朋友的葬礼。 但那都是他已经可以坦然面 对的事实。 那种近在咫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完全无 能为力的痛苦,却是他人生第一次的体验。 今天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说出来之后,整个人又陷入回忆的巨大悲恸之中,对周围的感知降低,连被路菲菲抱住,都感觉不是那么 真 实,以至于 他完全没有 反应。 他还陷在后悔和自责之中不可自拔,头开始隐隐作 痛,路菲菲感觉到他的异样,抬头看着他的脸,伸手 捧住,对他说:“你看着我!” 段风下意识看着她,双眼迷茫又亮晶晶,模样可怜又可爱,像被大雨淋湿的小狗。 路菲菲勾住他的脖子,重重吻上他的嘴唇,段风突然被袭,整个人都僵硬了,他连手 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刚想张开嘴呼吸,被路菲菲侵略到更深的地方。 他的双手 环住路菲菲的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被软玉温香的气息包围,许久他才醒过神 来,他被亲了,是女孩子主 动的…… 路菲菲放开他:“这是安慰,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忘记它。” 段风震惊:“你……你你你都这么 安慰人的吗?” “不是,只是安慰你。” 段风反手 抓住想坐远的路菲菲:“你到底是调戏我,还是真 的喜欢我?” 很好,他终于 从“我怎么 不是一个无 所不能的超人”的痛苦中出来了。 路菲菲冲他笑笑:“你更希望是哪一种?” 段风手 上加了一点劲,捏了捏她的手 :“如果你是调戏我,我就……” “就什么 ?要打我?” 段风凶巴巴地盯着她:“我就报警,说被坏女人非礼了。” 路菲菲笑着拧拧他的鼻子:“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