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足地道,“这就对了嘛。” 她瞥了叶婉宁一眼,“霍团长你虽然配不上,不过呢,你也别灰心,我这有个娘家侄子,年纪跟你差不多,改明儿我跟你介绍一下。” 田娟的侄子,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因为好赌,把父母的棺材本都给败光了,在她们村里,压根就娶不上老婆。 这样的人,介绍给叶婉宁,可见她也没安什么好心。 叶婉宁似笑非笑,“嫂子,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只能虚受了。”她道,“我年纪还小,暂时没打算考虑婚姻大事。” 这具身子才二十岁,以现在早婚早育的风俗来说,应该早就结婚了,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再不济的,也该开始商量婚姻大事了。 但叶婉宁没这个想法,她还是现代的思维。 二十岁,谈婚论嫁? 早得很呢。 换做是现代,也就是上大学的年纪,该享受美好的校园生活,谈一场甜甜的校园恋爱,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毕业该找什么样的工作。 嫁人生子?不好意思,离她太远了。 听到叶婉宁拒绝的话,田娟顿时气急败坏道,“小什么小,你以为自己还小啊,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她瞪眼道,“你说,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侄子,你这丫头,人要有自知之明,难不成你还肖想着人家霍团长啊。” 这田娟实在是太过分了,何春雨双眼冒火,恨不得撸起袖子,上去身体力行地跟她理论一番。 叶婉宁从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角,“别冲动。” 军嫂之间打架,可不好看。 再说了,初来乍到的,叶婉宁可不想惹事。 对付吊梢眼阿婆一家,可以采取激进的法子,那是因为只是同一趟火车的旅客,下了车就不见了。 而眼前的这位军嫂,以后要是同住一个大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要收拾田娟这样的人,可多的是法子,骂人反倒是处于下风了。 叶婉宁一点也不气,笑嘻嘻地问田娟道,“这位嫂子,我没念过什么书,来你告诉告诉我,什么叫做自知之明啊。” 田娟看她一副没文化的样子,嘴角撇了撇,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人要对自己有确切的认知。”她道,“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哦——”叶婉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拉长了声音道,“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她抬起小脸,看向田娟,问道,“对了,嫂子,咱们在这说话说了这么久,还没问你贵姓呢?” “我姓田,叫田娟。” “田?”叶婉宁疑惑地歪了歪头,“嫂子,你怎么姓田啊。” 田娟不明所以,“我姓田咋了。” 她爸姓田,她爷爷姓田,她祖宗也姓田。 所以,她姓田咋了? 叶婉宁没接话,只是看着她,一脸的犹豫,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田娟皱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叶婉宁眨眨眼睛,“田嫂子,请问,你是霍大哥的亲戚吗?不应该啊,你是霍大哥的亲戚,应该跟他一样姓霍啊,莫非你是他的伯母叔母?” 田娟想也不想便快语道,“不是啊。” 叶婉宁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我记错了呢,我就说嘛,我都没听宋阿姨提起过,霍大哥在岛上有其他亲戚。” “可既然是这样。”叶婉宁看了看田娟,面上露出几分疑惑,“嫂子,恕我多说两句,你又不是霍大哥的亲戚,也不是他的长辈,那你这么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干嘛?” 田娟卡壳了,她脸色臊红,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强行解释道,“我、我热心群众不行啊。” 叶婉宁点点头,看向何春雨,道,“春雨,你说这个,是不是就叫做没有自知之明啊。” 何春雨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叶婉宁的意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婉宁你说的没错。”她故意拉长了声音道,“这个啊,就叫做没有自知之明。” 她也是受了田娟的气颇久,忍不住嘲讽道,“田嫂子,你又不是霍团长的谁,你这么关心霍团长的终身大事干嘛?” 换言之,霍骁选谁都不干她鸟事。 哪怕霍骁终身不娶,或者找块石头当老婆,那都跟田娟这个外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何春雨道,“难不成你有人选要介绍给霍团长啊?”不然这么关心霍骁的事干嘛。 话音刚落,就见田娟的脸色变了变。 何春雨突然想起,以前是有听说过,田娟要将自个堂妹介绍给霍骁的事。 她撇撇嘴道,“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贬低叶婉宁,霍骁就能看上田娟堂妹吗? 何春雨真搞不懂田娟怎么想的,只能说,这非正常人的脑回路,她搞不懂。 何春雨想通关窍,嫌弃地看了田娟一眼,拉着叶婉宁,拔腿就走,“咱们走,别理她。” 留下田娟一个人在原地,气得跳脚,臭骂一通。 可叶婉宁和何春雨一句也听不见,两人已经走远了。 走出一段路了,何春雨才跟叶婉宁说,“婉宁,你别介意,田嫂子那人就是这样,八卦得不行。” 叶婉宁点点头,“看得出来。”她道,“估计你们军属大院上方飞过一只蚊子,她都得薅下来,看看是公的还是母的。” 何春雨被她逗得笑个不停,“你真风趣,不过,形容的非常贴切。” 叶婉宁道,“这位田嫂子跟我想象中的军属不太一样。” 她想象中的军属,应该都是十分热情大方,又很朴素,耐得住寂寞的一群人。 没想到还有田娟这么八卦又刻薄的人在。 何春雨左右张望一下,小声地道,“你别看一个个都叫军嫂、军属的,好听得很,实际上跟乡下地头那些碎嘴婆子没什么两样,事多得很。” 除了田娟以外,整个军属大院,奇葩的大有人在。 叶婉宁理解的点点头,再是军属,那也是人。 有人就有江湖,人多的地方,矛盾也多。 就拿红旗公社来说,整个公社就那么大点地,就那些个人家,家家户户,谁不知道谁啊,今天你家母鸡下了个鸡蛋,明天半个公社的人都知道了。 想来这军属大院也差不多。 又走了一段路,经过了好几栋二层小楼,叶婉宁忍不住问,“春雨,霍团长家在哪啊,到了吗?” 何春雨:“霍团长家住在四十八号,快到了,你别急……哎,到了,就是那儿。” 叶婉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看见一栋院子里长满了瓜果蔬菜的二层小楼。 那院子宛如一个缩小版的菜园子,茄子和长丝瓜爬在架子上,争先恐后地向外延伸,肥沃的红土地被格成一畦一畦的,上面种着刚长出缨子的萝卜,翠绿可爱,西红柿的苗把地皮都拱裂了,白菜挤得没缝,向四周舒展。 叶婉宁看着这一片喜人的翠绿,心里头就舒坦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