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19/气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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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扒着门缝偷偷瞅着的人心头一跳。

    叶清蔓抖了一抖:“……”

    不是吧,这个眼神怎么回事啊。

    怎么搞得我好像是暗中偷窥的第三者啊!

    一回生二回熟,戚瑶自觉地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看着角落里散落着的电子设备,忽地想起:“周漆的相机,我忘记还了。”

    “不急。”喻嘉树倒了杯水,“反正他上学也不用。”

    戚瑶噢了一声,看着他走过来,手指不自觉紧了又紧。

    当年送匿名信,也未见得是这种当面的情形。给从前喜欢的人送自己的签名照,比匿名写情书要忐忑成千上万倍。

    尽管这是他主动要的。

    喻嘉树抬眼,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是准备揉成团给我么?”

    “嗯?”

    他视线往她手里一扫,“老同学限定?”

    “……”

    戚瑶这才反应过来,耳根发烫,递给他。

    喻嘉树长腿支着,姿态散漫地往沙发背上一靠,半点没有有人在的自觉,捏着那张薄薄的照片,掀起眼皮,下巴微扬,合衬一身大少爷似的懒劲。

    戚瑶忽然觉得,他好像只有工作的时候是清冷锐利,锋芒毕露的,在家时也会露出像从前那样张扬肆意的姿态,插科打诨,时不时损人两句。

    那股少年气似乎从来没有从他身上消散过。

    她心底忽然一阵酸胀,为她能看到他的另一面。

    酸涩的气泡水咕噜咕噜冒着水汽。

    喻嘉树垂着眼盯着这张照片。

    杂志写真,造型适宜,构图完美,金色笔迹在右上角微微闪光,很漂亮。

    “对了,我是不是面试出结果了?”

    喻嘉树指尖似乎不经意在画中人的眼角擦过,终于还是没说话,捏着照片往下一扣,复而看向她,似笑非笑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在风行实习的。”

    戚瑶无言,“你上次说是上课的。”

    “是么?”喻嘉树略一偏头,不甚在乎的样子,“那就边上课边实习。”

    “……”

    又逗她!

    戚瑶一瞬间咬紧了腮边软肉,“别装!”

    “哟。怎么,今天又不信了?”喻嘉树故作诧异地挑了挑眉,“上次不是深信不疑么。”

    “吃火锅之后人变聪明了?”

    “……”

    还嘲讽她吃火锅呢!

    戚瑶被他逗得说不出话,气性一上来,冲到脑门,手握成拳往沙发上锤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喊他名字。

    “……喻嘉树!”

    “欸。”

    他也就那么挺不要脸地应着。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笑意,在空气里微微颤动。

    “是出结果了。”他看着人耳根都气红了,大发慈悲地收手,还勾着唇角,“每组进两个,还有三

    个直通终面的名额(),猜猜你是哪个。”

    直通终面◆()『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就是可以跳过竞争最为激烈的二面,一般是面试官开会评定票数最高的人选,宁缺毋滥。

    每组进二,二面大约二十来个人,顺利通过的人数加上直通终面的三个,最后由公司高层组织的终面候选人大约有七八个。

    戚瑶顿了会儿,“我要参加二面吧。”

    偌大的客厅安静下来。

    不是她不相信自己,妄自菲薄,而是她在某些方面一直以来运气就不算太好。

    高考的时候想要努力好好发挥,结果最后一门肚子疼得冷汗直冒,堪堪上了一本线。

    大学时生活困难,专业成绩年级第一,却被关系户从中作梗,综测分数莫名少算一大截,与奖学金失之交臂。

    除了戏路比较顺,拍的剧没有压,都能顺利地一部接一部播出以外,她大概是真的没什么好运气在的。

    “另一个名额,我猜是赵敏老师。”戚瑶轻声道。

    喻嘉树盯了她片刻,指尖在腿侧轻叩两下,修长的手指并拢,似乎是打了个响指,头小幅度往后一歪。

    “对。”他看着她,“也不对。”

    “……嗯?”

    半晌,喻嘉树似乎是叹了口气。

    “本来不想说的。”

    他直起上半身,手臂撑在戚瑶身旁的沙发软垫上,身体倏然逼近,漆黑的瞳孔直盯着她。

    戚瑶今天只打了个底,还是因为要出门才打的,皮肤清透,白皙柔软,隐约透了几分红出来。

    凛冽的香杉薄荷气息扑面而来,她猝不及防,手指蓦地收紧,攥住沙发垫,直愣愣地回望。

    ……说什么?

    她难以控制地屏住呼吸,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

    他眉眼清冽,和许多年前从她身旁经过时,几乎别无二致。

    瞳孔倒映着餐厅与玄关零星的灯光,仿若星河倒影。

    还愣神间,喻嘉树又退了回去,将那张照片放在茶几上,压在修长骨感的指间。

    “刚才就想问了。”

    他长臂一展,从侧边捞来一支黑笔,单手轻松卸掉笔盖,笔尖在纸面上悬浮片刻,似乎在思忖。

    而后落笔,在她右眼眼尾下一厘米的地方,点了一颗小痣。

    “这颗痣怎么不见了?”

    空气霎时静了。

    狂风静止,树梢停摇,穿堂风无声无息,灌满心肺,又被缓慢地挤出,涌上一阵难言的酸涩,夹杂着经年光阴,后劲难抵。

    半晌没听到回音。

    他偏头去看。

    戚瑶坐在那里,睫毛不住颤动,红了眼睛还浑然不知,只睁着一双泛着水雾的桃花眼,轻声问:

    “你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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