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Chapter 1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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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述心情复杂,但还是选择尊重他。

    十分钟后。

    戚嘉澍深吸一口气,再次下了地窖。

    他闭上眼睛,将那些不好的心理暗示抛出脑外,心里想着闻述,竟然没有那么难捱了。

    这一场戏,是温知新被秦刚作弄,将他关在了地窖里。由于连日的大雪,地窖顶被压塌,地窖里积了很多雪,把里面存储的蔬菜都冻坏了大半,于是知青点的人分工合作,温知新和秦刚负责清理下面的雪,其他人则找木板重新做了个顶盖。

    秦刚先温知新上去,然后恶作剧地把顶盖从外面扣上了,他本意只是想作弄下温知新,谁知有人带了红薯回来,大家都在屋子里烤红薯吃,那香味儿引得馋虫直冒,他就去凑热闹了,结果就把这茬给忘了。

    等江河回来,发现温知新不在,秦刚才想起来。

    温知新发现被锁后,他大声地叫喊人,但大家都在屋里,没有人听到他的呼救。而他因为清雪,身上的衣服鞋袜都被雪水浸湿了,地窖里又都是没清完的雪和冰,大雪不停地下,温度越来越低,等江河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江河把冻僵的人从地窖里抱了出来,温知新头发睫毛都结了冰霜,脸被冻得发青,双眼紧闭无知无觉。

    “让开!”江河抱着人,跌跌撞撞地往屋子里跑。

    大家都不敢触他霉头,纷纷让开了路。

    江河把人抱进屋里,抖着手试了试温知新的呼吸,又将头贴在温知新胸口,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温知新呼吸心跳都很微弱,几乎快要感受不到了。

    “知新,醒一醒。”他拍着温知新脸颊,“听得到我说话吗?”

    温知新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江河强行镇定下来,开始给温知新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余光看到周围的人僵立着,他怒吼道:“都他妈站着做什么?把被子火盆都拿过来,再来两个人帮忙!”

    其他人也是被吓懵了,这会儿听他这么说,立刻行动起来。

    秦刚仍旧呆愣地站在一旁,他没有想到温知新会变成这样,要是温知新死了,他是不是就算杀人?会不会被枪.毙?

    不知是谁推了他一把,“愣着做什么?你的被子也拿过来。”

    秦刚猛地惊醒,慌乱地点头,“好,好。”

    不知过了多久,温知新终于呛咳了一声,总算是喘过了气来。

    他闭着眼,浑身剧烈颤抖,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话音。

    江河松了口气,顾不得手臂的酸软,把所有被子都裹到他身上,不停地叫他的名字:“知新,知新?”

    可即便如此,温知新还是冷,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有人犹豫着说:“我以前听说过,如果有人快被冻死了,就把他的衣服脱掉,把自己的也脱掉,然后抱住他,用体温给他取暖。”

    “对对对!我也听过这个说法,我奶奶还用这种方法,救过冻僵的小羊羔哩。”另一个附和道。

    江河抿了下唇,随即沉声说:“你们都走开。”话落沉默不语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脱完了上身的衣服,又转去脱温知新的,然后把赤.裸的人拥进怀里。温知新身上太凉,乍一接触时冻得他直哆嗦,可他还是抱着温知新,用被子紧紧地把他们裹在了一起。

    温知新颤抖的频率越来越低,最终平静了下去,连带着呼吸和心跳都恢复了正常。

    江河看着怀中人的睡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温知新醒来的时候,江河的脸近在咫尺。

    他眉头微皱着,脸色看起来很疲倦,但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两人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热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熏得他脸颊耳朵立时就红了。

    温知新微微挣了下,就见江河眼也没睁,声线沙哑地说:“醒了?”

    温知新声如蚊呐地“嗯”了声,随即挣扎的幅度大了些。

    江河睁开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你昨天差点死了,是我救的你。”

    温知新垂眸:“谢谢。”

    “你是该感谢我。”江河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别动,先让我补个觉,昨晚一夜没睡好。”

    温知新不敢再动了,乖乖地任他抱着,听到江河平稳的呼吸声后,大着胆子用视线描摹江河的五官。

    江河生得好看,眉眼间总是有股漫不经心,显得他有些吊儿郎当,但实际上心思却很细,很会照顾人,所以大家都喜欢他,是团队中的领导者。

    可是江河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呢?

    他不理解,但心底又有些莫名的雀跃。

    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还是有人愿意善待他的。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情不自禁地靠近江河的脸,可还没有碰到,就犹豫着收了回去。

    剧本里没有这段,是戚嘉澍自己加的,这个情节其实是温知新对江河感情的觉醒,但他虽然倔强,心底却又是自卑的。

    江河的背景,在那个年代就是标准的根正苗红,而温知新家里成分不好,现在又近乎家破人亡。

    所以他自卑。

    想靠近,但自卑让他胆怯。胆怯了,就会退缩。

    这天的戏一结束,戚嘉澍直接回了酒店。

    他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有人敲门。

    敲门的节奏他很熟悉,打开门,果然是闻述。

    闻述进了门,照例像以前一样,帮戚嘉澍吹干了头发,然后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神深邃而温和。

    过了好一会儿,他拉着戚嘉澍的手,问:“可以告诉我,关于地窖的事吗?”

    戚嘉澍就知道他一定会问,很多事迟早要有个解释,他早就该做好准备了。

    在这个世界里,如果只有一个人能信任,那么那个人一定是闻述。

    所以他为什么不尝试信任闻述呢?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盘腿坐在闻述对面,轻轻呼了口气后,说:“你以前问过我,关于我的身世,为什么调查结果和我告诉你的不一样。”

    闻述心头一跳。

    “我现在告诉你,到底为什么。”戚嘉澍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原来的戚嘉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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