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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有个留寸头的男孩,长得和徐栖定有几分相似,活泼又大方,常常强行与他分享从小卖部买的零食。邹却当成大新闻讲给徐栖定听,讲完又用目光细细描摹他的五官,托着下巴说你剃寸头应该也蛮帅的。
他话里颇有些撺掇的意思,徐栖定笑他想一出是一出,对他频频提起寸头男孩的行为倒是很吃味。邹却解释说每次看到那孩子就忍不住想象小时候的你,虽然这样可能有点自私啦,但有时候真的会想象是在给你上课诶。
徐栖定挑眉叫他小邹老师,勾起他衣服下摆说,你现在也可以教我点什么啊。腰被指腹触到,邹却整个人都要弹起来,最终被半推半就地抱去卧室,心里还要怨念这种事情明明都是你教我啊。
徐栖定会随手拿过挂在衣架上的围巾遮住他的眼睛,是前阵子任柚心血来潮手工编织送给他的,编得极为蹩脚,不知道是针棒太粗还是手艺太差,针脚间的孔隙被拉扯得很大。邹却透过那些孔隙看徐栖定的脸。墨绿的毛线让他的脸也染上薄薄一层绿。
啊,这样看太阳的话,就不会那么刺眼了。
徐栖定吻他,动作很慢地去亲他的耳朵、面颊、鼻尖。最后围巾粗糙的表面摩擦彼此的嘴唇,邹却隔着朦胧的墨绿痴痴亲吻独属于自己的太阳。
每每这种时刻,他都觉得好像置身于小时候路边精品店里那种圣诞水晶球,自己是球里脸蛋粉扑扑的小人,欲望像亮晶晶的流沙落到头顶,密布,穿梭,包裹。
当晚便在昏沉睡眠中梦见成为徐栖定的高中班主任,讲台与最后一排,隔着一堆学生相望,眼神黏腻到能将睫毛都粘起来。梦里徐栖定还是叫他小邹老师,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在午后校园幽静的小道,在篮球场的铁网后。小邹老师,喜欢你,好喜欢你。
醒来缠着徐栖定要他高中时候的照片,拿到手一看确实与梦中所差无几,甚至于捋到手肘的衣袖、随意挂在脖子上的校牌、左耳边微微翘起的一缕头发。邹却漾起一脸笑,徐栖定便捏住他脸逼问梦的内容,得到答案后叹一口气,道真羡慕那小子啊。
邹却便搂住他脖子说,什么时候相遇都很好。我是注定要成为你的。
泡在幸福里的日子过得飞快,连上班都不觉得无聊倦怠了。唯有应付曹抒的八卦比较棘手,这人根本闲不下来,没有写歌灵感时便得强行唠上好半天。邹却常在上下班途中接到他的电话,这小子往往假意嘘寒问暖一番后就直奔主题,打探起自己与徐栖定的过往。
邹却敏锐察觉到他大概也有些情况了,不然怎么总问些诸如“怎么确定喜欢上他的”“你发现喜欢上男的之后是什么反应”“你俩暧昧期都在干什么啊”的问题。
一想到曹抒意识到自己对哥哥的感情真的不纯后会是何等混乱慌张,邹却就感到乐不可支。不过曹抒在这方面倒真是有些懵懂,三句离不开“爱”字,显然对此概念既茫然又充满求知欲,邹却只好把抽象转由具体感受来描述。
“就是忍不住去注视吧,我觉得。”他说,“注视他人是需要耗费精力的。当你将注意力完全放在某个人身上时,会暂时摒弃你的个人想法、冲动与欲望,只是想看着他,那一秒时间会凝固,世界会静止。”
“进而你会因这种纯粹的注视诞生更多因他而起的行为,为他笑,为他落泪,为他忽视平日里无法包容的瑕疵与不完美,为他长出不曾有过的耐心,为他每一神情每一动作在心里掘下用以珍藏的洞穴,从此这个洞再也无法愈合,你只能不断用执念去填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