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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棠鸢有种不详的预感,“父皇的意思是...?”
仲元公公摇摇头,“二殿下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了,他说看过兽兽相斗,也看过人人相斗,人与兽的还真是没见过。”
仲元公公连连叹息,“二殿下说傅枭可在一炷香里徒手斩杀百人,绘声绘色,叫陛下好奇非常,便应下了二殿下人与兽相斗的提议。”
“这...”陆棠鸢在心里杀了陆临川百遍,笑也挂不住了,“所以七日后的斗兽赛,要我方只与猛虎相斗,不参与名次争夺?”
“不不不...”仲元公公一叠声否认,“二殿下说斗兽赛是传统,不可耽误。阿枭与猛虎只不过是临时起意,是赏玩的小斗,明日单独赛一场,当做开胃菜就好了。”
临时起意,小斗,开胃菜,陆临川说得可真轻巧啊,等猛虎将阿枭伤个半死,他的兽王可不就前途一片光明了?
虎到底是野兽,一只虎不比十个影卫差多少,六只,阿枭就算胜了,也要消耗良多,免不了重伤。
万一受伤,连买通杜太医这种事情都不必做,伤处全都摆在眼前,一招一式也都暴露出来,这不就是要他输吗?
真是好一个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二皇子,临时起意给父皇添趣的事罢了,怎么会是有心算计呢?
“谢仲元公公,本宫明日会带阿枭去斗兽场候着的。”
已经不知道仲元公公走了多久,手里捏碎的又是第几颗佛珠,皇命不可违,他闭眼深深舒了一口气,“落月,备马。”
春天多雨水,出城后淅淅沥沥地打在他的脸上,他骑得快,那样细小的雨滴也砸得他生疼,越往别院雨越大,丝丝寒意渗进他的骨血,叩醒他的旧伤。
将疼忍得习惯了,别院也到了,下马踩进雨水泥洼里,王诚打着伞迎过来。
都已经湿透了,要伞还有何用,他挥开伞柄,“阿枭如何?”
王诚固执地将伞又举过去,淋湿了又怎样,至少不会淋得更湿了,“回殿下,每日三餐都按时送进机关了,没什么旁的动静。”
“嗯。”陆棠鸢大步迈进屋内,直奔机关门之处,一脚踢开机关,三道石门应声而开,却是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微弱。
怎么不出来,难道这畜牲还在耍脾气?
陆棠鸢把手搭在戒指的暗器机关上,警惕着向前走了一步,“阿枭,本宫来接你了。”
密道里依旧寂静。
陆棠鸢皱眉,偏头问王诚,“你们试过投食的机关吗?”
王诚立即站直了,“回殿下,各处都验好了,绝对没有问题!”
现在阴雨,木枝都潮湿,连个火把都做不成,陆棠鸢抽出腰间佩剑,“你在门口候着,随时待命。”
他先是用剑鞘拍了拍墙壁,一次两次,终于有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并无杀意。
四四方方的密道口,投下四四方方的光影,一只手伸着无力的指尖,探进了光影的范围里。
“阿枭?”
那指尖蜷缩又伸平,像是正循声而来,却无能为力。
陆棠鸢大着胆子往下多走了几步,余光瞥见机关下,饭菜和水好端端地放着,却没有任何被吃过的痕迹。
这下他明白了,傻子畜牲跟他赌气,五天食水未进,把自己饿趴下了。他要是再不来,十天之后怕得接一个干尸回去斗兽。
他转头冲密道门口喊道:“王诚!守好门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