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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菓菓嘴角轻轻一翘,稍顷又收了回去,故作严肃:“锅铲!”
少年身形一抖,险些收不住力道径直从空中坠下,好在渡渡鸟手下的身子在下方生生拖了他一把。
他平稳落地后,挠头控诉:“娘亲,你能不能不叫我这个名讳啊。”
这是母子间的日常一答。
余菓菓额角一跳,摇头:“这是你爹替你取的名讳,为娘也没办法。”
“娘?!你听听戚锅铲这名字好听吗?!”少年初长成,对于自家老爹那点心思摸得透彻,愤愤不平了好多年,终是抗议无效。
“铲铲,铲儿?”余菓菓瞧了瞧陆时芊,但见她憋着笑,万般无奈道:“这不……也不难听嘛。”
戚锅铲心中气还没匀,蹬蹬蹬走到自家娘亲娇小的身影旁,垂下脑袋依偎在她身侧,转转眼珠,撒娇般哀求道:“娘亲~就你帮铲铲跟老……爹说说嘛!”
余菓菓闭关出来不久,很久没有同儿子亲近,被他这般掺着,心底一软,摸着他鬓边的绒发,“好吧,娘答应你试试。”她万不敢给肯定的话术。
毕竟这些年来,每次提到这个她少不得被谢无祭狠狠‘教训’一番,待醒转这事又被随意掩过。
余菓菓想不明白两人明明是这世间除了她之外最亲近之人,为何总是这般针锋相对。
思来想去,她能想到的理由,便是戚锅铲的降生由来。
……
三百年前,她已于谢无祭在万仞城一众复生的越族见证下,完成了合籍大典已逾七百年,可她殷殷期盼的孩子始终未曾到来。
后来才发现是谢无祭刻意控制,这才令她迟迟不能受孕。
余菓菓曾问过谢无祭为何这么做,青年只是轻咬着她脖颈的软肉,吃味道:不想有人同他分取她的注意。
更何况二人这一生漫长不知尽头何必要孩子?
余菓菓是第一次同他生了气,她就连自己的身子原因都曾考虑过,万没想到,竟是谢无祭因为这等原因……
二人一连三日未曾说话,谢无祭被单方面关入‘冷宫’。
直至灶王爷来哄自己的小徒儿,道明了真正的原因——如今的谢无祭乃魔神之身,为魔神孕育子嗣极耗费母体心血,谢无祭不忍她受苦,宁愿对自己下手抑制……生成。
余菓菓怀揣着愧意回到剑峰,谢无祭一人端坐在二人日夜抵足而眠的榻边,充满怨气地望着她,一声“小菓”将她击败得溃不成军。
这一夜,两人敞开心扉,秉烛夜谈,终是随了余菓菓的愿。
缠绵悱恻,恩爱缱绻,结子并蒂。
在孕育神子的一年中,谢无祭比怀有身孕的余菓菓更难平复心绪。
魔界素来冰冷寡言的司余魔尊抛却所有事物,独留守在青云宗剑峰,只是苦了茨渠这个老实本分的打工人,一边敢怒不敢言,一边痛斥雉乌这个见色忘义的狗同僚。
饶是如此,余菓菓仍是吃了一番苦头才将戚锅铲生下,谢无祭一怒之下取名……锅铲二字……
寓意锅铲在锅内翻江倒海。
对此,便是余菓菓说什么都没用。
故此名用了三百余年,即便戚锅铲如何同他父亲抗争都无济于事。
……
“娘亲?娘亲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让为娘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