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只在晋江文学城 缄默污染(2/2)
柳大壮在旁边乐不可支:“祈行夜,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祈行夜气呼呼:“那你也不说来帮帮我!人家要是家里有个鬼,怎么说也能说中个彩票号码,增加点运气吧?我家这位姑奶奶祖宗呢?”
“连张牌都不帮我看!”
说好的拜你得一切呢?骗子!
柳大壮翻了个白眼,问他:“你也没拜我啊,祈行夜。我问你,我叫什么?”
祈行夜:“?死了太久,连记忆力都在逐渐衰退了吗?你不是叫柳大壮。”
还是硬逼着我喊的。
柳大壮冷哼一声,转头问余荼:“亲亲,我叫什么?”
余荼单手支着头,眉眼含笑的慵懒昳丽,看得柳大壮晃了神。
“堆烟。”
音节从她唇齿间门碾磨而过,像是指尖揉碎花瓣,渗出的浅粉深红花汁染红了白皙指腹,艳丽荼蘼。
柳堆烟忍不住红了脸,眼神躲闪:“嗯……嗯!”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祈行夜:“???”
他控诉:“余荼!你对我家鬼都做了什么,都被魅惑成这样了?”
余荼无辜摊手:“我可什么都没做。硬要是说的话……人格魅力?”
柳堆烟更是转头怒斥祈行夜:“用什么语气和余队说话呢!好好说,太没有礼貌了。”
祈行夜:“……?”
他都被气笑了。
柳堆烟优雅翻了个白眼,孔雀绿旗袍将她的身段裹得漂亮,哪怕她只是坐在那里,在阳光下,就是一段百年前的旧光阴。
“我确实说过,谁拜我,我罩谁,所以我这不是确保了余队的财运吗?放心,今天只是个开始。”
她勾了勾红唇,歪头看向余荼,眸光如春江水波:“亲亲,你还有大财运在后面呢。”
“五天之后,你本应该有一次重伤,三根肋骨骨折最起码应该要一周的卧床休息和重新长好的时间门。”
柳堆烟轻描淡写:“我抹掉了。”
余荼眼眸微微睁大。
祈行夜嫉妒咬手帕:“你都没这么关心过我!”
柳堆烟冷笑:“你?皮糙肉厚的,再重的伤反正也两天时间门就能恢复,死不了,不用救。”
“但余荼队长可不行。”
她轻轻歪头,从阳光中轻轻抬起白皙手臂,手指落在余荼鬓边,无限爱怜般拂过,玉镯叮当。
“我的信徒,不可以受伤。”
余荼久久才回过神,轻笑着向柳堆烟颔首道谢:“谢谢,堆烟。”
柳堆烟红唇动了动,话未说出口,先红了脸。
像打了薄薄一层胭脂,艳红蔓延在眼尾,艳丽而动人。
“不用,不用谢。”
柳堆烟小声嗫嚅,眼神躲闪:“你烧给我的裙子,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
被当做空气无视的祈行夜:“…………”
“所以,我从刚刚就想问了。”
祈行夜幽幽看向柳堆烟:“祖宗,你换的这一身衣服是什么情况?”
名伶死于军阀秘宅。
死是满心怨恨,血红旗袍午夜咽气,誓要化身厉鬼,追杀军阀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从那之后百年,厉鬼都一袭红衣,藏身于老宅中,徒然看着窗外逐渐西斜的树影,阳光穿不透满室尘埃,虚度光阴。
即便是祈行夜的入住带给了厉鬼新的活力和“生机”,但是祈行夜印象中的女鬼,始终都是红色旗袍,身披一件如雪唇边的大氅,神情恹恹如长白山上过冬的狐狸。
这还是第一次,他看到女鬼从头到脚换了衣物饰品。
孔雀绿蜀锦旗袍,满绣波纹云烟雀鸟刺绣,外罩一条金丝软呢小坎肩,如雪皓腕上玉镯剔透,叮叮当当。
就连盘扣都是用的金子揉成的金丝线和羊脂白玉。
祈行夜默默在心中估算过这一身的价值后,沉默了。
“……能这么一掷千金的。”
他怀疑的目光投向余荼:“也就只有你们3队了。”
余荼丝毫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点头认下:“当然。”
她单手支着头,陷在沙发和阳光中慵懒:“3队的买命钱,只要活着,一辈子都花不完,当然要将它们用在值得的地方。比如。”
余荼勾了勾唇角,看向柳堆烟:“用在装扮美人身上。”
“钱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与其放在角落里发霉,不如博美人一笑,赏心悦目。”
余荼看着柳堆烟,真诚赞叹道:“堆烟,在你身上,它们才得以展现它们本来的美。”
祈行夜:“然后你就烧了那堆可怜的衣服们。”
这可不是从前旗袍兴盛的年代,况且很多刺绣手艺早就失传。
能做出这么一身奢华旗袍,再加上其余搭配,少说也是百万级别。
祈行夜:“所以,院子角落里的那堆灰,是你烧的?”
余荼垂眸,轻吻柳堆烟的指尖:“在你身上,它们才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新生。”
祈行夜:“…………”
愤而起身!
抄起扫帚就出去打扫卫生。
聂文无辜摊手:看,祈老板不还是一样,打不过余队?
不过对于余荼的真·烧钱行为,聂文倒不觉得有什么。
就像白翎羽喜欢全世界的奢侈品牌,但买一件忘一件,根本不在意一样,3队差不多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消费观。
钱嘛,死不带走,他们这些刀尖上行走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死了。留着它干嘛?
当然不如用来买快乐。
像聂文,他的钱就差不多都花在了装备升级上,痴迷于全世界的武器展览,所有新品展览会上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不过,聂文看了看柳堆烟,觉得余荼说的没错,比画都好看。
他也忽然意识到,自己认识了祈行夜这么久,还没送过这位朋友礼物。真是不应该。
于是祈行夜还在呜呜假哭着扫灰的时候,就听到聂文走到自己身边说:“祈老板,我竟然一直都没给你带伴手礼,就借用了侦探社这么久,真是过意不去。”
祈行夜摆摆手,正满不在乎想说不用,就听聂文继续诚恳问道:“所以京城有哪家不错的旗袍裁缝铺吗?我也去给柳大仙订一件旗袍去,烧给大仙,就当做是给祈老板的礼物了。”
柳大仙是祈老板家的=给柳大仙就等于给祈老板=可以这么送礼物。
而且柳大仙赏心悦目,拜柳大仙还能得到保佑。何乐而不为呢?
计划通√
祈行夜:“…………”
“滚——”
聂文的求生雷达立刻滴滴滴开启,他果断转身:“好嘞!”
奶爸刚要推门,就被祈行夜喊得一哆嗦,连忙推门问:“怎么了?”
祈行夜委屈张开双臂要抱抱:“奶爸,被欺负了。”
奶爸一脸慈爱。
一把抱住,蹭蹭。
没有美食治愈不了的苦闷。
如果有,那就再加上刚烘烤出炉的黄油小饼干。
明荔枝是被顺着门缝飘进来的饼干香甜气味给馋醒的。
他太累了,就算是睡觉也睡不踏实,噩梦不断,接连重演他和左春鸣在云省大学宿舍楼里被污染物追杀的场景,他不断的从高处的楼梯上跃身向下,又撞破窗户坠落,漫长没有休止的奔跑,不论他何时转头看向身后,都是紧追不舍的怪物。
疲惫,恐惧,却偏偏只能咬牙坚持的仓惶。
以及没有一处不在的疼痛。
每一束肌肉仿佛都被榨干了力气,他整个人脆得像轻飘飘一页纸,风一吹,便会飘走。
然后落在了黄油和奶油打发的轻柔云朵上,洁白又香甜,将他甜蜜蜜包裹,暖烘烘像是回家了。
坐在壁炉旁,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盘腿坐在侦探社宽大舒适的沙发里,边听老板说起案件,边昏昏欲睡的安心感,和幸福。
明荔枝终于找到了家。
在睡梦中,他也勾起了笑容,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再次被咕噜噜的声音吵醒。
他迷茫睁眼,好半晌才意识到,声响是从自己的肚子里传出来的。
哦,是他饿了啊。
明荔枝努力撑着上半身,从柔软干燥的床铺中忍着疼痛咬牙起身,入目便是他熟悉的房间门。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房间门里却并没有落入黑暗。
床边一盏落地看书灯,正散发着柔和昏黄的光线,轻柔的照亮房间门,驱散了黑暗带来的不安感。
即便睡得迷糊了一睁眼,也不会有被孤身抛弃在黑暗中的惶恐孤独。
明荔枝低头,就看到在自己伸手就能够得到的地方,小小床头茶几上摆着一杯温着的水,袅袅热气在昏黄的温馨灯光下升腾。
他笑了。
一直紧绷着的精神,终于可以彻底放松下来。
他回家了,这里是侦探社,有老板在,很安全。
明荔枝抬手,喝了半杯温水,让手术和昏睡中长时间门饥饿的胃袋舒服了很多,整个人都暖呼呼的,像是终于摆脱了污染战场上的噩梦,活了过来。
他知道,这些一定是老板为他准备的。
除了老板,不会有人细心至此。
连不安心的伤患会因为在黑暗中惊醒而孤寂恐慌这种小事,都事无巨细的照顾到。
黄油饼干的香气从门外传来,门缝下还能看到从外面透进来的光,阵阵欢笑声隐约传来。
饥肠辘辘的明荔枝捂住自己瘪下去的腹部,掀开被子,晃晃悠悠下床,走向门外。
客厅里温暖的灯光洒在他身上。
一屋子的人瞬间门注意到了变动的气息,敏锐向这边看来。
在看清是明荔枝之后,他们立刻笑了:“醒了?有小饼干,来吃点?”
“有热牛奶吗?奶爸,我们的小英雄应该已经饿了。”
“明助理,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有发炎的症状吗?”
关切的声音不绝于耳。
明荔枝扶着门框站在客厅边缘,委屈得像个又冷又饿没饭吃的小可怜。
即便是众人中,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家老板。
明荔枝委屈巴巴看向祈行夜:“饿了。”
祈行夜笑着大跨步走过来,搀扶着明荔枝往客厅走,扬声道:“奶爸!晚饭还要多久才好,我们已经快饿死了!”
在厨房里忙碌的奶爸连忙掀开焖锅:“马上就好,快来几个人,上菜了!”
排骨和南瓜,鸡汤和栗子,青菜的清甜。
种种食物的温暖气味顿时在侦探社内飘散开来。
奶爸用围裙擦了擦手,站在水雾缭绕的厨房里,转身看向明荔枝,眼带笑意:“小明,听说你救了很多人?真厉害,你是最棒的小朋友。”
像在哄自家的女儿。
明荔枝猝不及防被这样直白的夸奖,顿时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
祈行夜笑着将还温热的饼干塞进他嘴巴里:“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多吃点吧,好好养伤,早日康复,小荔枝~”
“吃掉所有的食物,就是对厨子最大的赞美!”
祈行夜欢呼着举起橙汁:“干杯!为了我们的小荔枝!”
余荼眼中也不由得泛起笑意,被热烈温暖的气氛所感染。
她举杯,遥遥向商南明示意——敬黑暗。
商南明眯了眯眼眸,下一秒却被祈行夜挽住了胳膊拽过去,顿时打破了他眼中的冷意,被祈行夜拽入欢乐的温暖中。
余荼挑眉,笑意吟吟:“商南明,他已经没救了。”
她啧啧:“看看他笑得这副不值钱的样子——特殊长官竟然会笑?你听说过这种事吗?”
聂文:……队长,你在说这话之前,能看看你自己吗?你也笑得很开心,和商长官不遑多让。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没那个胆量真的说出来。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想这些了,转而被桌上的饭菜吸引去注意力。
当一群反应敏锐的战斗精英聚集在一起,吃饭也变成了一场混战。
“混账!放下那块排骨,是我先抢到的!”
“你的?嘿嘿,你喊它一声它敢应吗?”
祈行夜毫不示弱,捏着鼻子变声:“我是祈行夜的排骨,我只想被祈行夜吃掉!”
云翳清:“???”
他震惊:“你还敢再不要脸一点吗祈行夜!”
趁着云翳清失神,祈行夜果断使了个巧劲,平日里杀污染物的狠劲和技巧全变成了现在的食物争夺大战,将排骨从云翳清的筷子下抢了过来,不等云翳清追过来,就连忙放进了明荔枝的碗里。
“小荔枝快吃!不要被云翳清抢走!”
明荔枝赶紧“吭哧”一口啃在排骨上。
云翳清看过来时,他还眨了眨眼,含糊不清问:“云哥你好意思从伤患嘴里抢肉吗?”
云翳清:……什么道德制高点的指控?
但事实证明,这一招也确实有用。
他无语道:“我还不至于从一个小可怜蛋那里抢食,吃你的吧祈荔枝!你和你老板真是绝配,一个干坏事一个鼓掌,一个敢杀人另一个就敢递刀。”
明荔枝嘿嘿一笑,眉眼柔软:“那可是我老板呀~”
祈行夜骄傲挺了挺胸膛:“荔枝你还要吃什么?大胆的说!”
他豪迈一挥手,指向整桌丰盛菜肴:“这都是你老板给你打下的江山,就没有我抢不到的肉!想吃鸡腿吗?”
明荔枝毫不犹豫:“想!”
余荼冷笑:“我怎么就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这么嚣张?你的江山?你觉得,在场没有人打得过你吗?”
被祈行夜激起胜负欲的余荼,战意熊熊燃烧,抬起筷子时眼神已经变了。
像将要狩猎捕食的猛兽。
聂文和白翎羽也非常默契的准备打掩护。
战争一触即发——
祈行夜率先伸筷,目标明确直指向栗子鸡汤里的肥美鸡腿。
筷子灵敏避中途伸来碍事扰乱视线的筷子,越过障碍狠狠扎进鸡汤中,毫不犹豫插在鸡腿上,手腕一抖,使了个巧劲,果断带着鸡腿离开。
但是在回程途中惨遭劫道,耐心的潜伏者终于出击,迅速伸向祈行夜的筷子,就要将鸡腿夺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双筷子伸了过来。
很显然,这一双筷子的加入将彻底改变战局。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双筷子显然非常了解余荼的习惯性动作和惯用招式,更对她在危急情况下喜欢用各种策略脱身知之甚悉,从战役一开始,就全方位堵住了余荼的筷子追击祈行夜的可能。
在它的掩护下,祈行夜顺利带走鸡腿,取得了最终胜利。
而明荔枝——胜利果实的享用者,开始欢快的海豹式鼓掌。
“好耶!是老板赢了,老板万岁!”
祈行夜得意挺了挺胸膛:“那当然!”
他侧眸,笑意盈盈看向商南明:“当然,你也不差。看来我们很默契嘛,搭档。我们在一起,战无不胜!”
商南明勾唇,冷峻眉眼染上笑意:“嗯。”
余荼看着自己空荡的筷子,眯了眯眼眸危险:“商南明——这次我输给了你,下次,可不会了。”
商南明看向余荼时,已经恢复了平静:“那你试试看。”
旁观的云翳清等人,将余荼和祈行夜之间门的战斗看得清晰,叹为观止。
虽然这用上毕生所学的战斗只是为了一根鸡腿,但实在是太精彩了!顶尖的战力。
云翳清再看向余荼时的眼神更是忌惮。
他本来以为这位不过是祈行夜某个朋友,但现在看,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就仅凭着刚刚的鸡腿争夺战来看,他对上余荼,一招必败。
“知道的是鸡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可怕的战争呢,祈老板的这两位朋友,可是怪吓人的。”
队员凑近云翳清,啧啧称赞:“太牛逼了。”
云翳清翻了个白眼:“对,两军在鸡汤峡谷相遇,欺身近战,先在西蓝花平原荡平了突袭先锋军,又在烙饼关击退了援军,最后与主力军在红烧肉上峰激战,取得胜利。”
“后世史称,鸡腿战役。”
队员:“……???”
祈行夜撑着脸,笑眯眯看向商南明:“恭喜你,主帅夫人,鸡腿战役赢了!开心吗?”
商南明看着灯光下的祈行夜,愣了下,才“嗯”了一声,低声道:“开心。”
但很显然,余荼不是会随意放弃的人。
鸡腿战役的败落彻底激起了她的胜负欲,接连发起红烧肉登陆、排骨大战、火烧铜锅羊肉,以及腊肠豌豆袭击等等流传后世的战役。
这些大战席卷了整个餐桌世界,裹挟着各方不得不加入逐鹿晚饭的争斗,不然就只能面对着没有晚饭可吃的可怜境地。
不仅聂文、白翎羽方面军加入战斗,就连本想独善其身的罗意威也被卷入其中,至于云翳清和晋南等人,更是加入了祈行夜的同盟军,与祈行夜和商南明并肩作战,最后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这场作战,被称为“祈余之争”,为3队和云翳清小队在侦探社期间门的所有饭食之争,拉开了帷幕。
当然,和所有卓有名望的开国之君一样,祈行夜一方似乎也有自己需要头疼的问题。
比如,一个吃得欢乐的小猪羔明荔枝。
史评,“扶不起的小荔枝”。
但看起来,祈行夜自己并不头疼。
不仅如此,他还欢乐的劝小荔枝多吃点,多吃肉才能好得快。
塞得腮帮子鼓鼓,像只小松鼠的明荔枝:“呜呜,呜呜!”
好的老板!
而最受主公信赖的大将,奶爸,则一脸慈爱:“孩子还小,刚受过伤,多吃一点怎么了?来,小荔枝,再添一碗饭。”
当晚饭接近尾声的时候,桌上已经盘碟干净。
动作稍微慢点的,比如聂文和晋南,只能可怜巴巴的用烙饼就着肉汁果腹。
聂文:嘤嘤嘤,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明明这么好吃,我都没吃到多少,羡慕小荔枝QAQ
祈行夜向余荼挑了挑眉:“怎么样,我赢了!”
余荼轻笑:“还早着呢——再来一局?有胆量吗?”
下战书!
祈行夜一撸袖子,战意熊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