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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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这两日,毛氏不知又发了什么疯。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来王姝的院子发作一通。当日便命人将院子的大门锁了起来,她又被禁足了。

    “我不走远,就去玄之的院子坐一坐也不行?”

    婆子不说话,挡门的身子丝毫不让。

    毛氏如今存了心叫王姝不舒坦,仆妇们能允许王姝在院子里走动已经是睁只眼闭只眼了。若是让她出院子,毛氏怕是要扒了她们的皮。

    四目相对,许久,王姝垂下眼帘:“那行,劳烦你们去玄之的院子走一趟,就说长姐有事找他。”

    说着,王姝抓了一把银瓜子,给仆妇的手里一人塞了一个。

    泼妇们捏在了袖笼里,都低下了头。

    事实上,王姝院子里伺候的人,前些日子被毛氏全发卖了。如今这些人要么是毛氏手下做事的,要么王玄之院子里的。自然不会听王姝的吩咐。但王家对下人素来宽和,下人们也念着好。此时即便受命来看着王姝,她们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换句话说,放人出去不行,递句话还是能的。

    王姝回了屋子,又重新做起了规划。

    上辈子,她虽说被顾斐囚在荒宅,吃喝用上却从来不受拘束。顾斐知晓她喜欢捣鼓地里那些事儿,吩咐人给她翻了几块田。她人在荒宅的两年也没浪费,专心致志地搞杂交实验。本就有十来年的实验基础,两年专心致志的研究,还真给她弄出了名堂。

    实验到了尾声,就差最后一步。就这么放弃不管是不可能的。收拾完毛氏,拿回王家必须要做,试验田也不能荒废。

    这厢王姝等了一下午,没等来王玄之,倒是先等来的毛氏。

    这回过来,毛氏整个人状态十分差。

    依旧是一身簇新,许是往日穿得太差,如今物极必反了。毛氏每日都要一身新衣裳。面上上了浓浓的妆。然而厚脂粉都盖不住眼底的青黑。

    王姝冷眼看着她,古时候的化妆品含铅量很高。毛氏怀着孕还日日涂脂抹粉,不知会不会对孩子造成影响。

    心中如此想,王姝却没出言说。

    毛氏本就心烦气躁,此时看着唇不点而朱的王姝,一口气莫名堵到了嗓子眼。

    “姝姐儿还真是心宽。”毛

    氏不阴不阳地刺了一句。

    既然已撕破脸,王姝也不必保持小辈的姿态。淡淡地笑了:“想要的不多,又年轻,自然能安生地待着。不像母亲年纪一把还怀着孕,自然烦心事多。”

    毛氏讽刺她不成,被她反刺了心,立即就怒了:“王姝!你还当你爹在呢!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来还没吃到教训!”

    毛氏这些日子就吃了炮仗似的,谁一句话不中听都要发作一番。被王姝揭了脸皮,立即就暴怒了。她年轻的时候争不过死人刘氏,翻了身以后还要被刘氏的女儿恶心,心中越发的恨。张口就是给她议了一门好亲。

    王姝面色一变:“你说什么?什么亲事?”

    毛氏冷冷一声哼。扔下一句‘你这段时日什么都不必做了,也别想着出门,就好好在家待嫁吧!”便站了起来。

    王姝反应过来就要追,被仆妇给抓住了胳膊。

    门啪嗒一声被人从外头锁上了。

    晚上用饭的时候,王姝发现吃食又被克扣了。不仅没有送吃食过来,仆妇们还进来搜罗了一番,将她藏的吃食全都搜刮干净。

    她心中不由一沉,敲了敲窗棂,将看门的杨婆子叫了过来。

    杨婆子本是王玄之院子伺候的。今儿一下午没见着人。天擦黑才回来,这会儿凑过来:“姐儿,哥儿今日被太太送去县城了。姐儿你且等一等,过两日话才能递到。”

    杨婆子这么说,王姝才想起来。毛氏为了防止肚子的事闹大,打算瞒着一直到孩子出世,特意寻了县城的书院将王玄之送出去。等闲不给回来。

    这个毛氏!

    心口一堵,王姝懊恼自己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儿。

    上辈子事情太远,她的记忆有些模糊。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因着王玄之不在,她才将主意打到顾斐的头上。顾斐用了些手段让这门亲事抵赖不得,她才得以离开王家,随顾斐入京。

    一想到顾斐,王姝脑袋就开始嗡嗡的疼。对于顾斐,她与其说恨,不如说是怨气。

    顾斐此人,相貌绝佳,才学斐然。娶了她以后,对她所作所为无条件支持。虽说后来贬妻为妾,另娶女主,将她囚在荒宅。但王姝要的东西,他从来不吝啬,竭尽全力去找。甚至因王姝憎恶他,不愿再与他亲近,他都忍住了没强行碰她。

    但这些种种,都掩盖不了他囚禁她,贬妻为妾的事实。

    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去找顾斐。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看着三更天,王姝还没有睡意。

    外头忽然闹了起来。院子里灯火通明,动静大的隔了几个院子都传到她这儿。她屋的门窗还是锁着的,毛氏生怕她跑了,夜里门口都叫人看着。

    等了片刻,王姝下榻来敲窗户。

    杨婆子趁乱溜了进来,凑到王姝耳边,说是东苑闹起来了。

    王家府邸占地挺大,东南西北好几个院子。王程锦还在时,是不跟毛氏住一块的。也不允许毛氏搬去主院。事实上,主院里留着王姝生母的东西,她爹等闲不叫人动。虽说后来碍于王玄之娶了毛氏,毛氏就一个人住东苑。

    “这么晚了,东苑又闹什么?”

    “哥儿回来了。”杨婆子小声地道,“哥儿听说太太为姑娘安排了亲事,跟先生告了假回来找太太讨个说法。结果一进门就撞见了舅老爷……”

    说着,她偷瞄了一眼窗外,声音压得更低:“舅老爷彼时,人在太太榻上呢。”

    王姝眼尾一挑。

    这一闹,就闹到了天将明。

    王玄之大闹东苑,砸了好些东西。跟张耀民还动了手。

    他一个小毛孩儿哪里斗得过大人?自然是没讨着好。儿子受了委屈,姘头还生着气。毛氏被气得大半夜动了胎气,好似都见了血。

    下人们乱成一团。

    本以为毛氏肚子出了事儿,至少消停几日。结果次日,东苑那边就火急火燎的来放话,说是县城来人了。那家人派了管事过来,要亲自来瞧瞧王姝。

    王姝也是这时候才知,毛氏竟要将她送去为妾!

    只是这户家人不知什么来头,还挺讲究。慎之又慎,姿态还端的高。跟买猪看圈似的,纳妾之前还先派人来瞧瞧家风。

    王姝本还十分愤怒,一听说这般倒是不慌了。

    笑死,就毛氏这将姘头养在院子里珠胎暗结的家风,讲究人家谁瞧得上?

    她若寻死觅活的,属实担心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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