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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风峣偏头看他,而后脸色慢慢淡了,语气也没那么在意了,“哦,你在担心邵羽非。”
徐楚宁从包里拿出那份文件,又看了起来,皱着眉,很认真。
“车上别看东西,对眼睛不好。”郁风峣提醒。
徐楚宁头也不抬,“我以前看手机,你可没这么说过。”
“你非要这样吗。宁宁,我挺不高兴的,”郁风峣声音严厉了一点,没忍住质问出声,“这么久了你都不问问我昨天晚上去哪了是不是。”
徐楚宁视线凝固了一下,停在纸上的那个宋体的“药物质量问题”几个字上,没有继续往下看。
他抬起头。
“……你还能没地方去吗?”徐楚宁低声说,别开眼神,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你最爱自己了,不需要别人来爱你。”
男人顿时哑然,竟然一时之间头脑空白,不知道怎么应答。
他没说话,跟个哑巴一样,曾经的能言善道也都跟被掐住咽喉一样。
死寂。
呼吸声就更明显了。
徐楚宁手指无规律敲打在车门把手上,垂下眼睫,状似不经意地说,“水电费我交吧,我也不想欠你。”
“你欠我一条命。”郁风峣克制地说。
“那是你自找的!”徐楚宁立马反驳,眼神骤冷,瞪着他,“再提那件事,我会更烦你。”
这句话像是一下子击在男人死穴上,表情骤然带上压抑的痛苦,但又竭力忍下去,深呼吸了一下,默默攥紧方向盘。
车厢内又恢复寂静。
转过下一个街道,徐楚宁开口,“那你昨晚去哪了?”
郁风峣心脏倏地抽痛,气笑了,“怎么,一个巴掌一颗枣是吧?”
徐楚宁手指划在车门上,“我已经问了,是你自己不回答,不关我事。”
“宁宁你——”郁风峣握着方向盘,满脸都是忍出来的薄汗,措辞数次,才哑着嗓音,“你可真是会气人啊。”
“嗯。”
郁风峣没资格撒火,只能咬碎牙和血吞,深呼吸,而后叹道,“昨天去阿缈的酒店借住了一晚。”
徐楚宁皱着眉,扭头,“你现在连开房的钱都没有了吗?”
他觉得这男人又在装可怜,怎么可能啊,平时看着生活好好的,还挺滋润,怎么可能……
“我现在用钱,只要是能留下痕迹的,移动支付,家族卡…任何流水,都会被我姐查到。”郁风峣如实道来,“目前用现金比较多,昨天出门着急,私卡和钱都没怎么带。”
徐楚宁看着窗外,没说话了。
许久,才说,“我看了你给我的资料,还行,谢谢。”
“得你一句谢谢真不容易。”
“找你自己的原因。”徐楚宁现在说这种话已经是对答如流。
“你对别人也这么说话吗。”郁风峣在红灯的当口问。
徐楚宁坦然:“不啊。”
徐楚宁虽然自认不完美,但个性相较于其他人,仍然是温和包容的,利他主义和集体主义的,他不介意以自己的便利换取他人的舒适,也很乐意以他人的幸福为自己的幸福。
“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值得我对你好,我也不会再因为可能伤害你而感到惶恐。”
徐楚宁觉得有点闷,把车窗打开了一些,靠在窗边吹风。
“你可以伤害我,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