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六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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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看到少年大小便齐流,肖长鑫愉悦的表情一顿,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一点也不懂事,这么大人了,还随便拉屎拉尿,我这个校长对你们这些坏孩子的教育任重道远呐,不然辜负你爸妈的期待,他们多心痛?得延长惩罚……”

    他满嘴酒气,摇摇晃晃地把手伸向“电疗器”的按钮,又看了一眼两个惊恐哭泣的女生,嘿嘿一笑:“等着,一会儿惩罚完他,校长一定好好给你们检查身体。别着急,别着急。”

    听到他的话,两个头发凌乱的女孩子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个牙齿上下发出互嗑的声音,另一个眼中盈满泪水,却全都不敢哭出声,犹如待宰羊羔。

    肖长鑫最讨厌女人哭,她们要是哭出来了,接下来受到的虐待会更加痛苦。

    看到她们这幅样子,肖长鑫露出一口吸烟过度熏染过的老黄牙,脸上重新挂上惬意轻松的笑容,他就喜欢这些少年少女惧怕他的样子,太迷人了。

    肖长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王,掌控着这个学校里学生们的生杀大权。

    这种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比睡最美的女人还要令他着迷。毕竟他睡女人还要付出钱财,而折腾这些学生不仅不用花钱,还有人专门花钱让他折腾。

    每当心气不顺的时候来电疗室走这么一遭,所有的苦闷都会一消而散,肖长鑫可太快乐了!

    林舒月瞅他那跟发丨春似的表情,简直要吐了,她边往里走边脱鞋,眉头凝着冷沉的怒。

    “你谁啊?”肖长鑫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大着舌头问。

    林舒月掂了掂手里的鞋,笑了:“你爸爸你都不认识了吗?小崽种,你爸爸我对你很失望,你说像你这样连自己爸爸都不认的人,是不是也应该教育一下?”

    “你,你说什么?你说谁是崽种?!你说你是谁爸爸?”肖长鑫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错,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还往外凸着,十分吓人。

    “说你啊,你聋了?瞪什么瞪?再瞪给你眼珠子活生生抠出来!”林舒月说着举起鞋子,鞋底精准怼上那张猪头脸,当场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大逼兜。

    “让你不孝不顺,让你连你爸爸是谁你都记不得。”

    肖长鑫下意识地伸手护脸,林舒月反手又是一鞋底。

    手术床上的两个女生也懵了,另外一个男生听到巨大响亮的声音,也费劲睁开眼看去,吃惊地张开嘴。

    医务室内,格外寂静。

    除了风把窗刮得吱呀吱呀响,还有一道声音,还有一道格外突兀的声音:“这,这阿姨好有劲儿啊,那猪头脸肿了……”

    肖长鑫听到这句话,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火辣辣的痛不及他心里海啸般的怒火多,他刷地看向林舒月:“臭婊子,老女人,妈的发狗疯,老子要炒你鱿鱼!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谁是这个学校的天!”

    他说着,举起拳头朝他眼中弱得一批的“老女人”挥去

    ,甚至心中已经在幻想这个老女人被他打翻在地,疼得满地打滚的样子了。就像他家中的那个老女人一样。

    看起来有肥婆又壮,结果在他的手底下不堪一击。这个女人这么瘦,他还收拾不了?

    林舒月轻快地侧身避开这一拳,见肖长鑫几乎要栽到地上,抬起一根指头摇了摇,用十分不屑又十分失望的样子撇撇嘴:“软脚虾吗?还是今天没吃伟丨哥?就这力气?能打死蚂蚁吗?你是来搞笑的吗?()”

    医务室内几个少年男女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紧张地看着局势发展。看着肖长鑫被打,他们心理痛快极了,但又对林舒月十分担心。没人比他们更能知道肖长鑫的惨暴了。

    林舒月的这一番话对肖长鑫来说,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尤其是没吃伟/哥那一句,简直是戳中了他男性最应该骄傲的痛脚!

    肖长鑫受不了这个侮辱,他怒火燎原,骂骂咧咧,回身用尽全力一拳挥来:“臭婊子,打死你!?()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这一次,林舒月不避了,她反应极快抬起腿,一脚将肖长鑫这个渣滓踢飞。

    是真飞,吃了系统奖励的强身健体丸的林舒月浑身都是力量,她觉得现在的她就是去山上打一只老虎都没有问题。

    一脚踹起肖长鑫这个肥猪简直就易如反掌。肖长鑫都还没反应过来,视线就快速倒退,直接把几台电疗器撞倒后,砸到铁架子床的床沿。

    “咚!”

    “嘭!!”

    “嗷!!!”

    一连串声响响起,肖长鑫发出吃痛的声音嚎叫声,他蜷缩在地上,一时间疼得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周炳荣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看着倒地闷哼的肖长鑫,喃喃道:“摔得好结实啊,我感觉自己看到现实版的扫地僧和高手哇,这是什么?内功吗?易筋经吗?佛山无影脚吗?不知道那个死肥佬有没有受内伤啊?”

    阿豪心脏砰砰砰地跳,一股热血涌上头,看着林舒月的眼睛也亮晶晶的:“这就叫行侠仗义吧?一身武功,平天下不平之事,打天下可打之人吧!”

    林舒月听到两个少年的对话,嘴角抽了抽,果然够中二的年纪。

    不过看到他们还有心情打趣,虽然这句话在这里说有点不合时宜,但她倒也放心了不少。

    肖长鑫还在哀嚎,刚才那一脚,林舒月只用了三分力气,要是用了十分,恐怕肖长鑫现在就应该下阎王殿去报道了。

    法制社会,人渣应该交给警察,让法院审判他。

    以暴制暴,治标可不治本。

    “操你妈,你竟然打我?臭娘们!你等着,要不是老子喝酒没力气了,打不死你!”

    肖长鑫吃得膘肥体壮,加上林舒月收着力,除了让他疼,倒不算真正伤害到他,毕竟伤人犯法的,林舒月一向觉得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所以现在肖长鑫缓过来,颤颤巍巍地把手伸进裤兜,掏出特意去港城买的新款摩托罗拉,滴滴地按着电话键。

    “哟,孬种打

    ()    不过女人,要摇人啦?”林舒月好整以暇地走过去,轻松把他手机踢飞,按着这货的猪脸,就是十连抽。

    她一边抽,一边问他:“爽不爽?爽不爽?喜不喜欢?”

    “我也替你爸妈教育你一下,教教你这杂种,什么叫尊老爱幼,什么叫尊重女性,什么叫尊老爱幼,什么叫遵纪守法,什么叫礼义廉耻!”

    林舒月每说一句就抽一下。

    肖长鑫呜呜呜地叫,眼泪鼻涕齐齐流下,脸被抽得红肿青紫,骂也骂不出来,求饶也说不出口,想反抗吧?按住他的那只手,明明那么细,他却像被钉子钉死在案板上的鳝鱼,任林舒月宰割,毫无办法……

    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惨叫在医务室回响。

    这会儿,一阵凌乱的脚步靠近,林舒月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去。

    之前那群被她安置在楼下教室里的三个女生和一个男生目瞪口呆地愣在门口,他们听到惨叫,鼓起勇气,急急忙忙赶来。

    一边跑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进了他们一直不敢靠近的地方,却不想看到的是这样一番景象,他们全都惊呆了。

    “阿、阿姨,一会儿,一会儿你打完,我们能不能把他绑了?”周炳荣崇拜地看着林舒月,试探地问道。

    肖长鑫惧怕地看着林舒月,眼中透露出求饶的意味来,他宁愿被一群反骨仔绑,也不想被眼前的女魔头打,太可怕了,呜!

    他从来不知道被打这么的疼,这么的难受。

    “行啊。”林舒月很好说话的应了,退到一旁看着他们,准备随时给他们保驾护航,只要肖长鑫敢反抗,那等一下迎接他的,就绝对不止是挨抽这么简单了。

    “你们快别愣着了,赶紧去给他们几个解绑。”周炳荣指着来的三个女孩说,又看向阿豪和另一个男生,跃跃欲试地看着被打成猪八戒的肖长鑫:“小的们,快把这猪妖绑了,咱们下酒吃!”

    三个女生连忙去给绑在手术床上的女孩子扣衣服解绑,阿豪三个男生则围过去,把肖长鑫按在空出来的手术床上,七手八脚地把人用皮带锁扣绑起来。

    把肖长鑫绑好以后,这些学生们又沉默了,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们把人绑好,阿豪看着他,就像看着当初被绑在床上的自己,发狠地道:“他电疗我们,我们也电疗他!”

    说完这句话,她下意识地去看林舒月,林舒月没有阻止,在看到他看过去时笑了笑。

    阿豪心头的那口气一松。

    他一提议,几个少年男女眼睛刷地亮了。

    肖长鑫这下是真的怕了,他没做过电疗,可他给别人做过啊,别人做电疗时是什么样的他能不知道?

    肖长鑫这辈子都不想体验这个玩意儿!!要知道在刚刚开始开这个学校的时候,他掌握不好力道,可是把人电死过的!

    他加大了挣扎的力气,同时色厉内荏地威胁这些小孩儿:“你们敢!!”

    “你看我们敢不敢!我们为什么不敢!!”阿豪咬牙

    切齿,他看向另外几人,冷冷道:“谁不想参与就出去。”

    没人说话,也没人出去,刚才被解救下来的其中一个女生,颤抖地举起手:“我第一个来,我会操作那个。”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还有我。”

    “我。”

    女生的话得到所有人支持。

    肖长鑫面无人色:“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钱,我跟你们的家长说你们已经改造好,让他们把你们接走,怎么样?”

    肖长鑫看威胁不行,开始了利诱。

    周炳荣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拍拍手将大家的视线都吸引过来,大声道:“你们谁的袜子臭?”

    众人面面相觑,这算什么问题?简直风马牛不相及,不过那个被电得吐白沫的男生还是弱弱地指着肖长鑫道:“当然是他的,跟被捂了四五年的咸鱼一样,每次来医务室我都差点被熏吐。”

    周炳荣嫌弃的目光看向肖长鑫,对那个虚弱的男生说:“报仇的机会来了!”

    “怎、怎么说?”那个男生结结巴巴地问。

    “脱他袜子,塞他嘴里。”周炳荣嘿嘿一笑,出了一个贱嗖嗖的主意。

    这个馊主意得到大伙儿一致赞同,那个男生苦着脸,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快速脱下肖长鑫袜子,在众人几欲作呕的眼神下,塞进肖长鑫嘴里。

    然后转身就扶着墙干呕了起来,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满身都是这个味儿,他不干净了!

    那双酸臭熏天的袜子还是进了肖长鑫的嘴,他也接受不了这个味道,不断干呕,眼睛睁得圆滚,酒意彻底醒了。

    “你不是会吗?你来。”阿豪指指刚才说会操作熨斗的那个女生道。

    女生深吸一口气,扶起倒地的电疗器,回忆着肖长鑫的操作,果然把电疗器启动了,她含着泪,双手拿着熨斗样的工具,举到肖长鑫眼前。

    肖长鑫吓得直蹬腿,呜呜呜叫个不停,他害怕,他怕啊!可他再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他亲自设计的铁床。

    女生缓缓地往下放熨斗,快接触到肖长鑫的皮肤时,她又害怕了,把熨斗提高了,肖长鑫立马松了一口气。

    女生下意识地看向别人,然后咬咬唇,熨斗又往下放,这一次,她的手抖得厉害,她还是下不去手:“我害怕。”

    如此反复两三次,肖长鑫的情绪也从紧张-害怕-到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谴责她,正常的人,谁会像肖长鑫和那些教官一样那么禽兽呢!

    阿豪作为发起人,他说:“没事,你给我吧,我来。”

    那个女生看看阿豪,又看看肖长鑫,终于,那个女生鼓起勇气:“我再试试。”

    这一次,她闭着眼睛,用力把熨斗按下去:“滋!!!滋滋!!!”

    外面的风大了起来,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林舒月看看天看看地,又朝窗户外看了看。

    这风可真是太大了,她什么也

    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学生还是个孩子啊,行为过激点怎么了?肖长鑫都是大人了,还能跟他们计较?

    电疗室里的反击行动进行得如火如荼,外面风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了,开始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敲打在树上、地上。

    警笛声传入耳朵,过了十多分钟,林舒月听到许多脚步声上了楼。

    林舒月走进里间,拔掉电,对着一屋子的青少年轻声道:“警察来了。”

    众少年们闻言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林舒月。

    他们从进入这个学校开始,就每天都在期待着有警察来救他们。可日盼夜盼,警察一直没有来。他们早就没了这个奢望了,现在猛地听到警察来了,他们的对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可随着林舒月的话音落,一群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进了这个医务室,他们下意识地聚到一起,眼中满是防备。

    尤其是周炳荣!他爸爸在给他说这所学校时,说的是军事化的管理,教官都是退伍军人,正是因为崇拜军人,周炳荣才会松口过来这里上学。

    因为在接他的车上看到这些人没有一点军人的特质质疑了一句,又顶撞了两句,他就被一顿毒打。

    他现在下意识地不相信这些军人、警察!

    警察那边为首的是杭嘉白,他看着这一屋子受了伤的青少年,觉得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

    至于躺在床上呜呜做声的肖长鑫,有警察例行上前检查,发现看起来凄惨,实际上没有危及生命,这货吸着这些孩子的血,把自己养得膘肥体壮,俗称:耐造。

    把人用镣铐拷起来,一会儿送去医院再检查检查,没问题就直接审讯。

    杭嘉白看出这些少年的防备,掏出证件,通过这些青少年们还算信任的林舒月送到他们手里,朝他们道:“我是鹏城公安局刑侦队的杭嘉白,这是我的证件。”

    林舒月把证件递给阿豪。但阿豪从来没有见过警察证,自己也分不出来真假,就给了边上的同学,他们也没见过,最后警察证被送到了周炳荣的手上。

    周炳荣的家里有亲戚在公安系统工作,他以前好奇,曾拿他的警察证看过。还仔细地跟那个亲戚请教过怎么分辨真□□。

    周炳荣没想到曾经学过的知识能在这里派上用场。他看过后,朝阿豪等人点点头:“是真的。”

    因为同属一个阵营,因为刚刚他们一起反击了肖长鑫,这些学生们很信任周炳荣。

    女生们捂住嘴,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杭嘉白侧开身子,几个女警察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靠进几个女生,看到她们身上的伤痕时,眼眶红了。

    在她们轻柔的的安抚下,女生们看着她们帽子上的警徽,终于放声大哭。

    女警们跟着这些女生,将她们带到了教学楼下待命的救护车前。

    看到穿着白大褂的男生女生们抖了抖身子,警察们立马安抚,看到他们的惨状的医生们立马脱掉了身上的白

    衣服。

    没了那身白大褂,学生们没那么怕了,他们在警察的陪同下上了车。有这些警察在,学生们的内心充满了安全感。

    雨越下越大,林舒月看着车子救护车把学生们一个个的拉走,阿豪在被带走前,冲过人群跑到林舒月的面前。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雨水打湿了阿豪的头发,最初看到他的那个超长刘海在入学的第一天已经被强制剪掉,他的脸上还有没有愈合的伤口,经过雨水的冲刷显得更加明显。他眨了眨眼,将落入眼中的雨水眨出。

    那个顶着一头非主流头发,眼神桀骜的男生仿佛就是一场梦,只宰林舒月的记忆里出现一瞬。

    林舒月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强忍着到喉咙的哽咽,说:“徐书豪你好啊,我是林舒月。”

    阿豪眼睛瞬间睁大,林舒月这个名字他听说过。那是跟着他约好,中午十二点要一起打一局的女生。

    怪不得他看她那么熟悉,原来是她!原来她是记者!

    阿豪露出了来到这个学校后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觉得,林舒月一定是上天派来解救他的仙女。

    周炳荣在警车边上叫他,他扭头看了一眼,跟林舒月挥挥手:“再见!”

    “再见。”林舒月跟他道别。

    阿豪转身踏入雨幕中,跑着跑着,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站立在雨中,朝林舒月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那么重视和我的赌约。谢谢你来救我,谢谢你来救我们。

    林舒月强忍着的泪水夺眶而出。

    阿豪钻进警车,警车穿过雨幕,带着他们呼啸而出。

    林舒月捂着眼睛,蹲下了身子,无声地哭泣。

    一把雨伞不知道什么时候撑在了她的头顶,她捂着脸深呼吸许久,才抬头朝给她打伞的人看去。

    杭嘉白像是一棵青松,笔挺的站在她一步远的距离,一侧的肩膀被雨水打湿,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

    雨幕下,混着不远处的灯光,逆光而站的杭嘉白也变得温柔了几分。

    林舒月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道:“谢谢你。”

    杭嘉白摇头,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是那种最撩人的青年音:“不用谢。林记者,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林舒月没有拒绝,这个鬼地方又偏又远,平时想出门都要走半个小时去搭车,都这个点了,还下着这样大的雨,林舒月不想折腾:“谢谢。”

    杭嘉白朝操场那边招招手,一辆警车开到林舒月的面前,林舒月站在杭嘉白撑着的伞下,环顾了一眼这所炼狱一般的学校。

    以往到了天黑就陷入黑暗的学校此时灯火通明,一个个警察穿梭于学校的各个角落。

    包括田丽在内的教职工已经被控制了起来,正排成一排在一楼的办公室里蹲着。

    学生们已经被尽数带走了。

    林舒月坐上警车。

    车子缓缓启动,她结束了自己职业生涯

    的第一次暗访。()

    警车在市区停下,林舒月站在原地看着警车走远,没有选择回去,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林舒星必定已经睡了,她这么晚回去,眼眶通红一看就哭过,平白让她担心。

    ?本作者雨落窗帘提醒您《我有特殊侦查技巧》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林舒月找了一家最近的宾馆,开了房洗了澡,换上了房子系统背包中的睡衣躺在柔软的床上,一秒入睡。

    这是她进入网瘾学校后睡的第一个好觉。

    次日她睡醒时才六点钟,只觉得神清气爽。

    林舒月换上昨天换下来洗过又被晾干的衣服,拉开宾馆的窗帘。

    昨夜的雨下得那么大,今天早上天却放晴了,东边的太阳即将升起,染红了一片朝霞,楼下被雨水冲刷过的路面还带着一些潮湿,于是连空气也带着一些湿润,栽种在路边的树木更加青翠,只有花坛里的花被打落了花瓣,掉在花坛里。

    林舒月下楼退房,在宾馆边上的早餐店点了一份加肉加蛋的蒸米粉,倒了一杯茶水,闻着满屋子的香味儿,馋得口水都下来了。

    梅大亮做的饭味道实在是差,林舒月跟着吃了一周多,实在是受不了了。昨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结果记挂着学校的学生,吃得也没滋没味儿的。

    蒸米粉上来得很快,林舒月盛了一勺桌子上的剁椒拌了拌,立马塞到嘴里。蒸米粉一入口,她就幸福得直冒泡!

    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啊!梅大亮做的那个饭菜说是猪食都是在侮辱猪食!!!

    林舒月怀着虔诚的心情吃完了一碗炒米粉,喝了两杯没什么茶味儿的茶水,结了账朝着公安局走去。

    吃得饱,又解决了网瘾学校的事情,想起那些被她解救出来的孩子,林舒月就是看到路边脏兮兮的流浪狗都觉得它们格外眉清目秀。

    好心情的她在路边的商店买了几根火腿肠剥开放在干净的地上,那几条流浪狗一直在不远处防备的盯着她。她刚刚走远,那几条流浪狗便迫不及待地朝火腿肠冲过去。

    她进招待大厅时,招待大厅的椅子上坐了许多的学生,他们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或仰着或坐着,有的干脆蜷缩在地上,睡得香极了。

    招待室里的空调开到了26度,让学生们睡得更加舒服。

    何玉玲正在电脑面前办公,看到她来,立马朝她招手,林舒月走了过去。

    何玉玲起身倒了一杯水给她,轻声问:“小林记者,你吃了吗?”

    “吃了个炒米粉,你呢?”

    何玉玲摇摇头:“没呢,昨天就加班加到现在,一直都没合上眼睛。”

    林舒月道了一声辛苦,然后问:“这些学生的家长来了吗?”

    何玉玲用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已经挨个通知过了,离得近的已经被家长连夜带走了,离得远的估计等一下也要来了。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优越戒网瘾学校的广告打遍了整个省,本地的学生多,外市的学生也不少。昨夜雨大,加上这个时候并不是每一家都有私家车,因此许多学生的家长还没到。

    ()    她坐在何玉玲的边上,跟何玉玲控制着声音闲聊,这时杭嘉白从楼上下来,看到林舒月,叫了她一声,林舒月跟何玉玲说了一声,朝他走过去,杭嘉白引着她往楼上走。

    等过了楼梯转角,杭嘉白才说话:“上回你擒获段陶勇过后,局里给你申请了见义勇为称号,奖金跟表彰都已经下来了。只不过我们之前联系你的报社,你的报社说你出任务了,所以就一直没有给你。”

    “昨天你过来,我也忘了跟你说这件事情,正好你今天过来了,局里说要给你办一个表彰会....”

    林舒月听到这里,打断道:“杭队,表彰会我就不参加了。我的职业也算是比较特殊,现在这个阶段,我不是很想露脸。”

    林舒月身负善恶分辨系统,往后揭发罪犯这种事情不会少,像这种暗访任务更是不会断。这种表彰会肯定是要有记者来参加的,为了她的安全也为了她家人的安全,她越少露脸月好。

    杭嘉白看了林舒月一眼,道:“行,那我跟领导说一声,我们完全遵从你的意愿!”

    林舒月朝杭嘉白笑了笑,两人拐上了二楼,又到了那件熟悉的招待室。

    杭嘉白把林舒月留在招待室以后出门了,不一会儿拿来了她遗留在网瘾学校的包包跟私人物品,林舒月朝他道谢,杭嘉白又给了她一支笔和一个本子:“我想你会需要。”

    两人像第一次林舒月采访杭嘉白时的那样坐下,杭嘉白不等林舒月开口,便道:“你给我们的药片,我们昨天就找了人去化验,化验结果在下午时就出来了。那是一种精神类的抗抑郁药物,长期食用下来,有明显的副作用。”

    “比如胃肠道不适,如恶心、厌食、腹泻等。亦可出现头痛、不安、无力、嗜睡、失眠、头晕等。少见不良反应有过敏性皮疹及性功能减退。然停药可见撤药综合症,如失眠、焦虑、恶心、出汗、眩晕或感觉异常等。”①

    这个药的处方药,是一次最多吃一片,而网瘾学校给出的剂量是不管学生有没有病,是什么病,都必须吃两片!一吃还得吃三个月!

    这三个月下来,对身体是有一定的损伤的!给这个药做化验的人在知道这是给未成年吃的时候当场就已经骂娘了!

    “我们接到你的报警以后,就开始布置了抓捕方案,市局怕网瘾学校有‘保护伞’因此没有伸张,让网瘾学校最近的派出所出警,因此去得晚了一些。”杭嘉白对他们去那么晚的事情对林舒月做解释。

    作为一个上辈子的警察预备役,林舒月对此表示完全理解。

    “昨晚我们连夜对涉事的教官、学校职员进行了审查,他们的对于虐待孩子们的指控供认不讳。我们也审查了肖长鑫,他一口咬定他是正规的学校,对于学生们的治疗合法合规。”

    “我们会对此做进一步的审理。”

    杭嘉白想了想,又给林舒月纰漏了一些细节:“在我们审理那个叫田丽的会计时,她说学校曾经电死过一名学生,教官打残过两个,最后都是花钱才把这两件事情平息

    下来的。”

    “凌晨时,我们的同事已经前往他们那边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了。”杭嘉白说起被电死的那名学生跟被打残的两名学生时,一股怒气从眼中闪过。

    如果说前面林舒月报案的那些只能够让主犯肖长鑫判刑两三年的话,在沾了人命后,肖长鑫的罪名就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了。

    林舒月听了,却并不觉得惊讶,像戒网瘾学校这样的教育方式,出人命太正常了。

    林舒月只是可惜了那一条年轻的生命,和那两个本来可以健健康康成长却被打到残疾的孩子。

    杭嘉白没有再多说,林舒月也不去问,有这一个消息,就已经够她写报道的了。

    林舒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结束了这一次的采访。

    林舒月从杭嘉白的手中拿到了她递交上去的证据的拷贝版本,其中不适合播出去的,杭嘉白已经给林舒月做了标记。

    林舒月看了,全都是关于女孩子的隐私部分的。

    这一部分,林舒月本来就没有想要播出去。这个世界对女孩子多么的苛刻啊,但凡出点跟“性”沾边的事情,人们永远不会谴责伤害女性的男人,只会把目光放在受伤的女孩子身上。

    在遇到这种事情时,永远不缺有人说:为什么别人不伤害别人只伤害你?

    你为什么不多穿点衣服,穿成这样别怪人家侵害你!

    你为什么不检点一点,出这种事情都是因为你太马蚤,你要是端庄一点,肯定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甚至在许许多多是性//侵案件里,压倒受害女生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都是来自于自己最亲近的人!

    林舒月选择不报道她们,也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她怕报道出来以后,那些网瘾学校的女生们除了要经受外界人的指指点点,还要遭受亲人的侮辱怒骂。

    林舒月朝杭嘉白道:“杭队放心,我不会报道这些事情。”顿了顿,林舒月看着杭嘉白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睛,道:“我替她们谢谢你们。”

    杭嘉白看着眼前的姑娘,眼中满是欣赏。

    杭嘉白从公安学校毕业的时候才20岁,毕业后就干的刑警,一步步的才升到小队长的位置来。从业的这些年里,他见过许许多多的记者。

    有些记者很好,有底线、有良知,知道什么该写,什么不能写。

    也有无良记者,走的就是抓眼球的那一套,什么劲爆写什么,根本不管受害人的死活。

    许多受害人熬过了凶手的伤害,却逃不过记者手中的那一只杀人于无形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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