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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家族……又怎会被轻而易举的灭门呢?”
元泰清也若有所思:“姜家向来不参与江湖纷争,也乐得卖各家人情,按理说没什么仇家才是。”
“是啊,况且即便有我们所不知的隐情,如今……这也无人能与幕后真凶对上号啊。”
元泰清叹息一声,摆摆手。
“罢了,事情总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且回去先将情况告知齐兄吧。”
“好。”
鱼灵越心知此事耽搁不得,立即行礼告退,“那晚辈就先告辞了,这些日子有劳元掌门。”
“客气了。”元泰清笑着摇头。
——
云邬雪山。
静谧的庭院中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玄九,你可曾见过小白……”
齐晟方才从盲翁那儿回来就发现小白不见了踪迹,这才匆匆朝池州渡的屋子走去。
谁料方才行至门前,便见对方屋门大开,池州渡怀里趴着格外乖巧的雪貂,目光淡淡地看过来。
“何事?”
“……无事。”
齐晟盯着安静任摸的小白,忍不住唏嘘,“这小家伙平日里闹腾得很,怎么到了你手里变得这般乖巧?”
小白拘谨地卧在池州渡怀中,一动不动。
池州渡垂首看了两眼,随手将它放到地上,小白迟疑地往后退了两步,紧接着撞上一双黑靴。
齐晟捞起横冲直撞的雪貂,被踩痛锁骨,轻“嘶”一声:“你这小家伙还挺会看人下菜。”
齐晟勉强用一只手固定住小白,而后摸索着从怀中取出一支簪子,自然地插入池州渡发间。
白玉雪梅簪与红衣相称,齐晟眼神一亮,由衷感叹:“这白玉簪真适合姑娘。”
池州渡反应平平,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
齐晟早已习惯他的反应,一边抱着小白,一边拿起一旁的铜镜放到池州渡面前。
“你瞧。”他绕到池州渡的后方一起欣赏。
池州渡漠不关心地抬眼。
铜镜之中映着两人的脸,有些许模糊。
齐晟见色忘友,随手将小白扔下地,在后方仔细地为池州渡调整簪子。
“这簪子是我从盲翁那寻来的。”齐晟小心地摆弄着,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他左右用不上,我便用了旁物与他交换,此乃药髓白玉簪,据说俆家先祖的夫人身子骨虚弱,他便费尽心思造出了这支药簪,只要带在身边便能滋阴补血。”
他说着顿了顿,“只可惜造化弄人......这才一直传了下来,我想起姑娘体寒,便握着簪子朝西拜了三拜,谢过俆家先人恩惠。”
“我说过,我并不畏寒。”池州渡眼中毫无波澜。
齐晟的动作慢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是啊。”
“只是在下关心则乱罢了。”
穿堂风中也沾上了一缕落寞。
镜中人未曾抬头,大抵是忘了铜镜的存在,手指温柔地拂过玄九乌黑亮丽的发丝。
像是极为诊视一般。
玄九的容貌百年来并无变化,只是百年前从未有人这般夸赞过她。
白玉簪没入发间,带着鲜活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