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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问泽遗毫不脸红。
其实是子时,亥时的时候,兰山远还稀里糊涂地索吻,试图扒他身上的衣服。
“原来如此。”兰山远明显松了口气,关切地看向问泽遗,“昨夜不止我喝过酒,师弟应当也喝过。”
“师弟眼下感觉如何?”
说话间,两人已经靠得很近,却没人觉得不自在。
“我没喝多少,师兄放心。”问泽遗轻声道,“下回再也不喝了。”
“再也不喝。”
兰山远没放过他后边那句嘀咕,面上露出不解:“所以昨夜我醉酒后,真未曾发生什么?”
“真没有。”因为淋雨,问泽遗打了个喷嚏,瓮声瓮气道。
“就是我糟蹋了半壶酒,觉得心疼,反正我们都不胜酒力,下回倒不如换个法子庆祝。”
刚才确实不该吹风。
他的罩衣让兰山远扯坏了,正在纳戒里躺着。
而问泽遗压根没想到有兰山远扯衣服这出原本,想着也不会出来太久,就没带能替换的外衫。
眼下一身衣服轻薄宽松,刚刚在窗口发了会呆,胸口处的布料松松垮垮,锁骨半露在外,露出不深却流畅的线条来。
他瞧着瘦,实际上只是肌肉没其他剑修那般鼓胀夸张,身上没一寸赘肉,肌肉恰到好处能衬出蜂腰来。
“当心着凉。”
兰山远的眼神从他胸口处移开,将条宽大的黑色长袍递给他。
“多谢师兄。”问泽遗接过长袍披在身上,盖住锁骨往下的风光。
“昨夜酒倒在我衣服上,外边穿的衣物已经穿不得了。”他随意道。
“若是得空,得劳烦师兄随我去成衣铺挑一件。”
“今日有雨,师弟的身体尚未痊愈,不宜出门走动,我替你去即可。”
“可以撑伞。”
问泽遗看向他,忽地笑了:“而且有师兄在,我定然淋不着半点雨。”
在苍巽山里,是兰山远的术法挡住了铺天盖地的暴雨。
兰山远总自作主张挡在他跟前,这不代表他看不见。
对他的每次好,问泽遗都记在心里。
“可沾染潮气,也容易犯咳疾。”兰山远并未松口,“在苍巽山摸爬滚打一日,你的身体已经消耗不起。”
问泽遗不赞同他的话。
他又不是纸糊瓷烧的,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哪能这般脆弱。
淋趟雨最多是染个风寒,这无伤大雅。
可想到在山里时兰山远恐惧不安的模样,他也没了雨天在外闲逛的心性。
“我听师兄的,安生在屋里歇着。”他面上乖顺,眼睛却往兰山远的手上瞄。
术修大多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兰山远这双手连指甲都剪得圆润,居然能有劲撕开结实的外衫。
昨夜残存的酒意还烧心,问泽遗轻轻咳嗽了几声。
兰山远的手背轻轻贴在他额头上,随后缓慢收回。
“还没得风寒,但须得多注意了。”
“附近理当就有成衣铺,我去给你买件罩衣。”
“我还要带点蜜饯,多谢师兄了。”
昨晚走来时,他瞧见蜜饯铺在成衣铺边上,就得寸进尺了回。
“好。”兰山远脸上温和的笑意更甚,“要吃什么?”
“师兄看着买。”问泽遗笑道,“买什么我吃什么。”
“你若是犯困,就再去睡会。”兰山远离开前,还没忘记叮嘱。
“务必记得多休息。”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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