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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泽遗不以为意:“回家洗一洗就好了,又不是你的错。”
之前他好几次生命垂危,害得兰山远风吹草动,死早就成了兰山远的禁忌词。
他说句死都会被兰山远打断,沈摧玉张口闭口咒他死,兰山远不急才怪。
“呜呜.....!!!”
兰山远逐渐被安抚住,可床上的沈摧玉瞧见他们搂抱,气得含糊发出几个音晕死过去。
轮回千万次,他从没见过兰山远会这般安分被他抱着。
浓重的血腥味让问泽遗喘不过气,脸色愈发苍白。
问泽遗瞄了眼床上的沈摧玉,兰山远慌忙挡住他的视线,脱下身上带血的衣服:“走。”
他低着头,像是才知道犯了错。
“现在不让我看也太晚了。”见他神色凝重,问泽遗笑着打趣。
“刚才替我出头的时候,师兄真帅。”
兰山远耳根发红,比起害羞更像着急,顾不得和他扯闲话,不容分说将问泽遗带出房间。
屋外浓烈的药香味扑面而来,问泽遗猛吸了一口气,这才压下反胃感。
“沈摧玉自戕,惊着了副宗主。”
没等满脸诧异的莫且行询问,兰山远面上换上担忧,手还死死抓着问泽遗。
“他闻不得血腥味,我得先带他离开。”
莫且行往屋里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行,我在这看着他。”
沈摧玉脸上被撕裂了个口,身边还落着把小刀。
这种几灵石一把的小刀,显然不是问泽遗和兰山远会用的武器。
而且从斑驳的刀痕来看,造成伤口的人学的下手稳准狠,八成是来自乡野的武功路数,和问泽遗的刀法不匹配。
兰山远和问泽遗没道理害他,真是沈摧玉自己的手笔。
莫且行嫌恶地揉了揉鼻子。
晦气。
“小师叔可有受伤?”青藿捧着药匣,担忧地看向问泽遗,“你身上有好多血。”
“没事,这不是我的血。”问泽遗面色略有转好,看向青藿的表情严肃。
“先回去找你师尊,这些天你们都千万别来药寮。”
沈摧玉失去理智时着重提了谷雁锦的名字,而青藿作为和谷雁锦关系最密切的人,两人都还没从原书中消失。
青藿只有十六岁,不该卷进这种麻烦事里。
“可师尊说,我不能随意离开药寮。”
青藿不解。
问泽遗冷下声:“听话。”
“小师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青藿没被他反常的模样吓到,只是轻声问着。
小师叔脾气很好,肯定是遇到了事情,才会突然态度这么坚决。
问泽遗闭了闭眼,压住胃里翻江倒海:“这些天持明宗不会太平,药寮里更是会遇到麻烦事。”
“持明宗的地盘,能有哪里不太平?”
一道声音从门口响起。
“师尊!”
青藿眼睛一亮,快步跑上前去。
谷雁锦闭着眼,扶门入内。
她走过无数次来药寮的路,哪怕看不见也轻车熟路。
两个药修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唯恐她突然摔着。
青藿赶紧抱住谷雁锦的胳臂:“师尊小心!我扶着您。”
问泽遗诧异:“师姐怎么来了?”
兰山远若有所思。
“来看热闹。”
谷雁锦睁开眼,眼睛毫无焦距。
她准确地看向青藿的方向,伸出手来,摸了摸青藿的头:“先回去,我有事和你师叔师伯说。”
谷雁锦年少时吃过苦,身量一直都不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