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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藩点点头,朝云里雾里的贺春景递了个眼色:“走。”
贺春景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被领到内部电梯里按了M层,下来迎面就是一道全玻璃的密码门。
陈藩按了指纹锁,推着贺春景往黑咕隆咚的室内走:“欢迎领导莅临篱笆影业1号演播厅。”
贺春景借着安全通道指示灯的幽幽绿光勉强看清周围,然后惊觉有些角落过分眼熟,和过往看过的一些综艺背景板对应得上。
“到这地方来干什么?”他虽然惊奇,但还没忘了自己先前问过的事。
陈藩又揽着他七拐八拐,掀开一道酒红色的天鹅绒布帘子,拉着人往里一跨:“到了。”
屋里黑洞洞的,光线相较之前外面更弱,让贺春景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恐慌。
“陈藩?”他声音有些发颤,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往后退,却撞进身后人的怀里。
完了,更加恐怖的记忆钻进他脑子里,呼吸一下子乱了节奏,可就在下一秒,白金色的灯光闪过眼前,刺得他张不开眼睛。
“我在呢,我在呢,”陈藩一手牢牢抱着他,另一手还停在门边的灯具开关上,“没事吧?”
贺春景惨白着脸看他,瞳孔微微打颤,眼珠却一错不敢错,反复反复提醒自己这是陈藩。
“怪我,是我不好,吓着你了。”
陈藩把人抱进怀里安抚,可刚顺了顺贺春景的背,就被他挣扎出来。
贺春景不肯被他抱着,坚持伸手扳着他肩膀,盯着脸看。
陈藩脑子转的快,不再强硬地把他往怀里按了。
“是我,是我,我在这呢。”陈藩圈着他的腰,手掌一路沿着脊椎向上,贴到紧绷僵直的脖颈处揉了揉。
贺春景脑后的头发修得短,摸起来硬硬的一片毛茬,陈藩的手指就一次又一次扫过它们,不停地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终于,贺春景闭上眼,劫后余生般长长呼了口气。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这回陈藩重新把人搂住,意料之中的没有抗拒。
低头缓了一会儿,贺春景终于攒足力气看看四周,紧接着就像再次被人捏住脖子,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了。
若不是提前说过这是演播厅,他几乎以为自己误闯进了什么扫黄打非重点关照场所。
奢靡淫乱的气息扑面而来,酒水餐台延两侧排开,齐整整亮晶晶的杯盘酒瓶列在架子上,晃人眼睛。
悬空两米多高的金色鸟笼是全场最抢眼的,笼子上盖了半遮半掩的白纱,笼内效仿鸟类站杆,横叉着一把不锈钢杆子。杆子上用细锁链吊着两只皮质腿环,很明显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鸟笼被细纱半拢着,轻薄的白纱海浪般迤逦出去,几簇色泽秾艳的金红玫瑰浮在上头。
海岸末尾连着一张大床,床单凌乱不堪,上头同样摆了大片的红玫瑰,床柱上蜿蜒而出的金色细链隐入花团之下。红玫瑰颜色热烈极了,凶案现场血渍似的流淌落地,淹没进白纱浪里不远处,又是另一张停在浅滩上的床。
足能坐下两个人的巨型鸡尾酒杯立在土耳其风格厚地毯上,交织着鸵鸟毛与丝绸蝴蝶结的化妆台上摆着镶钻的面具,驯马鞭与散鞭和化妆刷一同插在白瓷花瓶里。
“这都是在干什么?”
贺春景指着长桌上的流苏抱枕、抱枕下面堆叠弧度慵懒又唯美的针织毯、以及周围食色意味明显的刀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