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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不够的话就两年,他们不算有很深的感情,联姻后各自有伴的也不在少数,他们会互相忘记的。
当然这是最坏的设想,陈点也想过如果严戥接受这个孩子,那么一切就会简单得多。但他总要往最坏的打算。
他的干呕越来越严重,嗜睡的症状也加重,严戥不敢再碰他,陈点的状态很差,现在连睡在一起都变成了奢侈,陈点以被他抱着不舒服为由擅自搬进他曾经独自入睡的侧卧。严戥那天回到家找不到他,陈点穿着睡裙从侧卧走出来,毫无波澜地说:“我们分房睡吧,你太热了,我不喜欢。”
严戥于是提议他们可以分开两条被子,陈点仍然拒绝。
他无可奈何的同时又感到一阵憋闷的怒火,但陈点脸色苍白,严戥没办法质问他为什么,最终是他妥协,但让陈点睡主卧,他睡次卧。
严戥开始怀疑这场车祸是不是让陈点记忆回溯,将从前他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翻出来,像一场没有破绽、精心策划的报复。
严戥意识到他们之间存在很大的隔阂和问题,从前他觉得无所谓的东西、被他刻意忽略的东西,陈点用自己的方式慢慢地让他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过去了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陈点在逼他说出来从前为什么那么做。
严戥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他不想为自己伤人的行为用任何理由开脱,让他显得似乎多么可怜、多么不幸,将自己的行为归咎于某一件特定的事情是很懦弱的做法。
他们之间的较量无声无息,但就那么开始了。
年前几天严戥带着陈点去拆线,原本他们要去严家入股的私立医院检查,但陈点坚持去上次的医院,严戥拗不过他。
陈点很安静,他心里压着事情就不喜欢多说话,严戥对他说的话他记得很牢,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但落在严戥眼里就是另一种意思了,他心疼飞来横祸让他年少、本就残缺的妻子又被蒙上一层阴霾,虽然没有受很大的伤,但脑部的损伤让他有些迟钝,常常困倦、笑脸很少,严戥想挑起一个轻松的话题,他说起Eric,陈点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是谁,点头。
“他和李凯文要举行婚礼,四月一号,愚人节。”严戥转头看他,陈点果然露出浅淡的笑意,他也跟着心情好了不少。
“Eric太不靠谱了。”陈点评价道。
“婚礼办在圣地亚哥,我们到时候一起去。”
陈点想到什么似的:“今年入学肯定来不及了,但我想先出国适应一段时间。”
话题绕回陈点出国的事情,严戥摸摸他的脑袋:“等你好了再说这些事情,好好休息。”
陈点戳破他:“你不想我走的话,可以直接说,我可以不去。”
严戥忍了又忍,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不是不让你去,但是既然今年赶不上入学时间就好好在家休息,你刚刚受伤还没有完全康复,你觉得我会放心你离开我?这些事情你都不需要担心考虑,你也不需要去提前适应,我会给你我能给的、最好的,你不要再为这些事情费心。”
陈点知道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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