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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恿小郎君,还想安插人手?”章邯冷笑地看着项羽,仿佛忠心耿耿的狼犬在盯着图谋主家财产的敌人,“滚!滚出长安乡!”

    “你小子说甚!”项羽撩起袍子,“来!”

    章邯将官服一脱,手一招,道:“呵,来!”

    张婴看两人忽然交上手,一脸懵逼:……

    等等,怎么气场如此不合!

    你们可是粮仓防护队的正副队啊!

    项羽和章邯很快打成一团,两人打了一十来个回合后,项

    羽彻底打兴奋了,他长啸一声“来得好!”,就好像赛亚人爆种一样,一个对冲就将章邯给揍飞。

    之后项羽顶着一张“无趣”的脸,开启群嘲模式,没一会,原本只是过来看热闹的壮士们忍不住了,纷纷加入群殴项羽的挑战中,然而他们配合不良,数次被项羽抓住破绽,非但没打到项羽,反而打到对方。

    这也令项羽嘲讽得更大声,都说出长安乡无勇士,皆是蠢笨之徒。

    这下连沉稳抱剑的韩信也冲了上去,高声命令壮士,几个指点,同时章邯也顽强的冲了过去,两人合力让项羽一连挨了好几拳。

    但项羽很快反应过来,大笑一声:“稚嫩的兵法”,顶着其他人的拳头,先把负责指挥的韩信和章邯砸晕,再轻松将其他人打倒。

    “哈哈哈!弱是弱了点!但耐!操!”

    项羽将上衣彻底脱下,露出精壮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肌肉,他大迈步向着张婴走来,伸手想掐一把张婴的脸颊却被推开。

    “乌兄!邋遢。”张婴扭头道。

    “你小子还是这么娇气,得和他们一起操练。”项羽大手一伸,揉了揉张婴的小脑袋,又嫌弃地捏了捏没有肌肉的胳膊,“起码不能输给那个眯眯笑的家伙。”

    张婴嘴角一抽,起码胜过韩信什么的……大可不必。

    张婴本来不想锻炼,但转念一想,几个月后得偷偷能跟上嬴政的巡游车队,这身体是得好好锻炼一下,不能中途嗝屁。

    他道:“好,但我年龄小,乌兄悠着点哈!”

    “屁!未战先怯成何体统,给我站直了!”

    项羽一把拍在张婴的肩膀上,“去拉伸筋骨,等他们醒来就开始锻体!我就不信炼不出来!”

    张婴嘴角抽搐:“好,好吧……”

    之后的几个月,张婴无数次被按摩按得发出杀猪般惨叫声,偶尔睁眼茫然地看床帏,懊恼自己为何要答应乌兄的地狱训练。

    又是站梅花桩,又是负重兵器越野障碍跑,日日还要进行空手搏斗厮杀,以及每日一千次的挥舞被俗称‘三板斧’的简单劈刀法。

    他一个现代魂真的觉得承受不住!

    可他每次想放弃时,乌兄便会在一旁幽幽地说:“我是替你训练,不是训练自己的心腹。”

    与项羽最不对付的章邯也会爬起来,在一旁郑重其事道:“小郎君,那竖子也就这句话在理!”

    抱剑的韩信也点头赞同。

    三小将都是这个态度。

    张婴也只能继续含泪熬着了。

    ……

    ……

    公元前219年,夏末。

    太阳自地平线缓缓升起,第一缕阳光洒向咸阳城王旗时,“呜……”七十一只长号整齐吹响,浑厚的号声在咸阳城内外荡漾。

    伴随着长号声,咸阳城内外的黔首们均停下手中事物,他们驻足街道两侧,齐齐盯向紧闭的宫城正大门。

    “哐吱~”城门轰隆隆地被拉开。

    随着领头一副巨大的‘秦’黑旗一扬。

    宫内一眼看不到头的黑甲骑兵们,整齐有序地驭马而来。

    “哒哒哒”马蹄声清脆而有力,驾驭骏马的黑甲卫更是身姿挺拔,武器别腰,浑身透着一股煞气。

    当一个小娃忍不住喝彩出声,其他黔首们也纷纷大声赞“勇!壮士!彩!”

    在崇尚武勇的大秦,精锐黑甲骑兵游街的气氛,不亚于后世新科状元带领新科进士们游街。

    黑甲骑兵之后是两百量布满了利刃的秦弩战车。

    每辆战车上都站着六名黑甲士卒,他们面无表情,人人都背负着秦弩、长矛以及三枚火箭装置,其战斗力绝对是当今世界上最强悍的移/动/炮/台。

    骑兵之后是三十辆大型马车,里面是身穿软甲的内侍、宫女等巡游的随侍人员。

    在他们之后,咸阳内外的黔首们更是翘首以盼,但他们脸再如何涨红激动,也没有人敢乱叫,只敢“哗啦啦”高呼陛下圣明!

    因为过来的正是被一千多名黑甲骑兵护卫的皇帝御座,一共十辆驷马御座。

    每一辆四码御座前周围都有一百一十名黑甲骑兵们护卫,看不出任何差别,自然也猜不到嬴政会坐在哪一辆驷马御座里面。

    皇帝座驾之后,便是一辆辆宽大的可供多位朝臣一起乘坐的马车。

    最后殿后的是两千黑甲骑兵的军阵。

    待得这第一次巡游的始皇车队远离咸阳王城,咸阳内外的黔首们才忍不住争相热论这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

    咸阳城外,一身便服的嬴政掀开了车帘,他并没有待在十辆王座中,而是与朝臣们挤在一辆马车内。

    赵文骑马迅速跟过来,低声道:“陛下,可有吩咐?”

    “阿婴来了吗?”嬴政道。

    赵文连忙道:“来了的!我之前还在路边看到张女官和小郎君挥手告别了。”

    “是吗?”

    嬴政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声道,“他会这么安静?还戴帷帽?”

    赵文嘴角一抽,低声说:“陛下,您知道婴小郎君最近几月对习武颇为痴迷,脸上常常青一块紫一块,所以最近一月都喜爱戴帷帽,安静了些也是正常的。”

    “……是么。”

    嬴政却没有认可,反而轻声说,“阿婴可不像容易放弃的人。”

    赵文却对此却不怎么认可。

    婴小郎君也就几个月前缠着说要去巡游,之后再没提过这个话题,这不是容易放弃的问题,纯粹是小孩子玩心重,忘性也大,不对巡游感兴趣罢了。

    这时,蒙恬骑着马过来,低声道:“陛下,刚刚又巡检了一遍,并未看见婴小郎君的身影。”

    赵文嘴角一抽,陛下,您,您这防备得也太夸张了。

    都这个时候还让蒙毅去查车队,难道婴小郎君还敢偷偷溜进来不成。

    “……是么。”

    嬴政摸了摸下巴,轻轻摇了摇头,“或许

    是我多疑了。”

    说罢,他将车帘放下。

    ……

    这一次东巡郡县,巡游队伍依旧没有走繁华之地,选的路都是怎么偏,怎么荒,怎么走。

    按嬴政开玩笑的说法,这么多黑甲卫不能当摆设,一路东巡也顺便剿灭匪徒、反贼,为郡县官吏创建一个更好的治理环境。

    数日后,李斯、蒙毅、郑国、尉缭还有冯去疾等朝臣,身着便装,脸色稍显疲惫地在骑兵环绕的安全村落活动身体。

    一身便装的李斯正端坐在草地上,细品茶汤,他看向冯去疾忽然道:“冯丞相,前几日王丞相在与我交接事物时曾叮嘱我,在处理与婴小郎君相关事宜时,不可强逼,多以引导为主。你可知晓原因?”

    冯去疾不动声色地摇头,道:“或许是欣赏小神童吧。”

    李斯却不怎么信,他觉得王绾的态度更像是怀抱着一只金刺猬,又爱又忧心。

    “但天下不止一位神童。”李斯试探道。

    “哦,神童之间也分程度等级。”

    冯去疾轻轻叹息了一声,“我自幼被赞神童,却与王丞相没有可比性,比尉缭也相差甚远。蒙毅也曾有神童之名,现在也……”

    非神童出身的李斯嘴角一抽,默默地听完,然后起身离开。

    李斯又走了一会,看向匆匆而来的郑国,问道:“陛下可回来?”

    郑国摇了摇头,道:“陛下去狩猎了。”

    李斯微微蹙眉,他无法理解嬴政为何喜欢参与剿匪厮杀,他轻叹一口气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陛下,唉……”

    郑国闻言一顿,后方忽然传来爽朗的笑声,并道:“我不过是适当活动!”

    李斯和郑国闻声连忙起来,回身拱手行礼。

    却被一双还带着水汽的手虚扶。

    李斯和郑国抬眼一瞅嬴政散下的微湿的乌发,微微敞开露出锁骨的外袍……

    他们便知,嬴政这一次肯定又是杀嗨杀亢奋冲进了最前方,才会被溅一身血,不得不提前简单洗漱下。

    就连不爱提意见的郑国也露出不赞同的目光,道:“陛下,您得多保重……”

    “哈,我知晓,以后不会。”

    嬴政又擦了一下滴水的额角,然后一脸严肃道,“赵文见到耕地里却有大片粟、麦没人收割,秋收在即,且去看看。”

    李斯、郑国等人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大秦重农,即便某家农户死了,附近邻里也绝对会帮着秋收,绝不可能出现麦子熟烂在地里。

    而一大片丰收的耕地没人收获,这绝对是出了大事!

    李斯先提议宣县令来询问,嬴政却严肃地制止,提出得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调县令来问。

    很快,黑甲卫们也套上便装,一行一十多人前往广袤的耕地。

    果然如赵文所说,正片耕地里的麦穗都长得很好,几乎都能将枝干压弯垂在地上,然而田埂却没有辛勤耕耘的农户,只有寥寥几

    位神色疲惫的少年在慢吞吞地捡麦穗。

    嬴政等人的表情严肃起来。

    尉缭和李斯率先走了过去,尉缭率先露出一张温和的脸,问道:“小友,这地可是你们的?()”

    “对啊!?()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那少年警惕地看着尉缭,“我告诉你!这就是我们的耕地,你们不可以偷我们的粮食。”

    “不偷不偷!我们只是纳闷,你们这粮食都熟成这样,怎么不唤自家人、佣耕者们加快收割的速度呢?”

    “你说得容易!自家人,佣耕者,你看看我们这里还有及冠男子吗?还有身高过6尺的壮士吗?”

    少年疲惫地哼哧一声,“你当我们不知道怎么做。还不是没路可走,只能让粮食烂在地里!”

    “荒唐!”嬴政忽然低喝一声。

    那少年明显被吓了一跳,有些瑟缩,但很快又鼓起勇气道:“我哪里荒唐了!若不是苛政猛于虎,修灵渠的徭役将附近壮丁都抓走,我们怎么会没人收麦……”

    “小子不要撒谎!”

    尉缭也看出了点门道,指着他的鞋子,眯了眯眼,“你鞋上很干,都没怎么粘泥,应是刚从里屋出来不久。但若真是焦虑秋收之事的农户之子,只怕恨不得睡在田里抢收,岂会如此白净!”

    少年一愣,神色有些慌。

    尉缭猛地钳住对方的脖颈,凶狠地看着他道:“余孽?反贼?盗匪?……杀……”

    “等,等等!”

    不远处的树冠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小脑袋,大喊着,“手下留情啊!手下留人啊!他没撒谎啊!”

    尉缭一愣。

    众人眯了眯眼,表情呆滞:!!!

    连嬴政的五官也几乎稳不住,失声道:“阿婴!你,你怎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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