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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晚上的,故意找茬是吧?
但她才不会为此心烦意乱。
织愉轻哼一声,昂首挺胸地回房。
*
钟隐邀谢无镜去了抱春院。
明月蜉蝣仍徘徊在此,却四散开来,变得如同深邃暗海里微不足道的幽光。
钟隐对谢无镜深深欠身行礼:“听闻仙尊遭逢之事,我甚感遗憾。我父亲虽在大典上遭遇袭击,但始终相信仙尊,亦感念仙尊从前为南海国的付出。”
“只是如今南海国自身难保,无力为仙尊正名,还望仙尊见谅。”
谢无镜:“倾巢之下,率先保全自身是理所当然。”
他情绪淡淡,仿佛并不受现下局势影响,也没在意钟隐与织愉出去玩一事。
钟隐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攥拳,沉默不语。
谢无镜拂袖而去:“若无其他事,谢某先行告辞。”
“仙尊。”
钟隐急急叫住他,下定决心,再次欠身道:“恕我冒犯,但我觉得有些事是一定要同您说清楚的。”
“织愉所作所为,对仙尊来说,是莫大的伤害。但她行事,未尝没有苦衷。也许她的苦衷在你们看来,谁都无法理解。但我能理解。”
钟隐语气越发坚定,“曾经仙尊与织愉未分开之时,我未曾有过非分之想。但如今织愉已无良配,我自当争取。”
谢无镜停步垂眸睨他,“这是你叫我出来的目的。”
他一语拆穿钟隐的心思。
有风拂过林中,暮夏的夜竟泛出寒凉。
钟隐:“织愉与仙尊已毫无干系,如今仙尊留在她身边,只能以阶下囚的身份受辱。”
他抬起头,直视谢无镜,满脸少年郎的无畏:“南海国虽不能帮仙尊,我却愿以私人身份,助仙尊离开。他日仙尊东山再起,只望仙尊能看在我对仙尊的助力上,放织愉与我归隐。”
谢无镜静静地注视钟隐,眼中浮现出一丝很自然的轻蔑。
自然到让钟隐恍惚觉得:这份蔑视并非谢无镜有意为之,是他自己太过可笑才引起的。
他想起阿姐对他说过的话:
仙尊与仙尊夫人是命定的姻缘,你以为你真能插得进去吗?
正是这句话,让他急于将谢无镜请走。
仿佛谢无镜走了,他就有机会了。
谢无镜问他:“她答应和你归隐了吗?”
钟隐如实道:“尚未。”
谢无镜又问:“你说她行事有苦衷,这份苦衷谁都无法理解,唯有你能。这苦衷为何?”
钟隐将他对钟渺的说辞告诉谢无镜:“或许在你和我阿姐看来,她锦衣玉食,为仙尊夫人时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对她放肆,她为了不被人鄙薄做出这样的事,很不可理喻。”
“但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知道他人恶意的言语与目光,伤害有多大。”
谢无镜淡淡道:“胡言乱语。”
钟隐一震,蹙眉道:“你不相信她遭受过这些欺压,还是你根本不把这些当回事?”
谢无镜:“是你太沉浸于你的幻想。”
在凡界时,他们遭受过的风言风语也不少。
初时织愉不敢计较,怕惹是生非。只会自己蒙在被子里,一边偷偷哭,一边小声诅咒那些人都会遭报应。
那时她总是不说话,让他去猜她为什么哭,帮她解气。
他要是猜不出来,她就会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