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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里总时不时拿在手里把玩。

    今日,她又仔细珍惜地拿着,拿给了他看。

    她指着那支泥人,手指轻轻地点在那穿着布衣的泥人姑娘身上,又指在她身后大大的背篓上。

    “将军你看。她从来时就穿着布衣,背着从山上采下来的草药。她只是个采药制药的姑娘,她不属于这里,她应该回到她该回到的地方去。”

    她只是那穿着布衣的乡下采药女啊。

    她努力地平心静气地说给他听,想让他也同她一样平静下来。

    可她却也止不住地从眼睛里面落下来苦咸的泪水来,泪水从眼下滑落进她嘴里,苦咸在她舌尖,最后落进了喉管之中。

    她虽哭着,却也拿着他送给她的泥人,努力跟他笑着又解释。

    “将军,你我不是良配,若不是恩华王府和那薛登冠逼迫,你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走在一起,如今那些事情都已经了了,这桩姻缘也该结束了。我们都该回到各自的路上去,过本来该过的日子。”

    她蹲下身来,捡起那封被他摁压到皱起的和离书。

    这一次,她没再放到他眼前。

    她牵起他的手,把这份她早就写好的和离书,放进了他的手心里。

    “就这样和离吧。”

    一别两宽,好聚好散。

    他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邓如蕴见他没有扔开她给他的那封和离书,心里猜测,他到底还是冷静下来了。

    冷静下来了,就能认下这和离了吧?

    她则侧身,想把这里的安静都留给他,让他再冷静一些,再为他自己的前程好生思量一番。

    可是她刚走出两步去,还没到门口,他忽的转身向她开了口。

    他一字一顿。

    “邓如蕴,你这套说辞,我一个字都不信。”

    话音砸落,他一把将那和离书撕烂,暴起着青筋的手把撕碎的和离书捏成团,被他直接抛去了庭院中。

    庭院里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直把那纸团,瞬息吹没了影。

    邓如蕴怔在门前,他却一步步盯着她走了过来。

    “你不喜欢西安府里那些势利眼的人,我们大可以去宁夏,去宁夏立府别住,同这些人再不往来。”

    这话,他早就跟她提过。

    那时候他说宁夏风是直的,沙是烈的,天地一片广阔,他们大可以过去,不再留在西安府里。

    邓如蕴彼时用玩笑给他岔了过去,但此时,她只能道。

    “将军不可能没有交际,我也一样,躲到天下海角又有什么用呢?”

    她无情地将他的话驳了回来,滕越紧紧盯着她又道。

    “那就不躲,这世间的人也不都是那些势利眼。你也见过不是吗?杨家大表妹不是,沈言星不是,孔徽王复响他们也不是。他们虽然都出身比你高些,可这些年大家过得起起伏伏,谁还在意那出身?”

    他说王复响的妻子最乐善好施,“她在宁夏最受女眷们欢迎,她什么样的人都愿意结识,家中常常请来一大堆连她自己都认不清的人,在他们间相互引荐,宁夏那等寂寥的地方,她每月也能宴请两次,若与她交好,蕴娘何愁不能结识到真正的朋友?”

    他说孔徽没过门的未婚妻,也就是他的表姐亦是不会挑拣旁人出身的性子,“她原本是同小举人定了亲,不想此人进京中了进士,被达官显贵看重,一封书信就跟她退了亲。她年岁长了,亲事不好寻觅,自己倒也不着急,拜了个坤道为师,最爱给人算命,有时候偷偷跑到集市里摆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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