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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如蕴干脆闭起了眼睛。
孔徽和沈言星也赶了过来,滕越咬牙只说了一句,“我要带她回趟家”,径直拉着手里这个骗子就往自家府邸而去。
王府的热闹在苍驹的蹄声里倏忽远去,滕家尚在修缮之中,今日因着庆功宴也没什么人。
安静无声的正房中。
邓如蕴被他放下,脚下发软,站都站不住。
他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压着东奔西突的惊疑之气,耐着性子将房中的灯火,一盏一盏全部点亮,直到整间房灯火通明,邓如蕴在他点燃的高灯烛火之下,连脚下的影子都消无不见。
他才端着一盏灯,走到她身前来。
灯火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昏暗驱散,滕越看到灯光把等身前人的脸庞照得透彻,他缓缓开口。
“蕴娘,你跟我说实话,你口中的那个人到底姓什么名什么,在哪个所哪个营?”
他紧盯着她。
“他... ...到底是谁?”
通明的火光照得邓如蕴几乎睁不开眼,她哪里还敢扯谎圆谎,她甚至不敢开口,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她将嘴巴紧抿,一副誓不吐出“那个人”半个字的势头。
滕越见她不说,什么都不肯说,慢慢点了点头。
“好,你不说是吧,那我来说。”
邓如蕴惊疑地向他看去,看见他又发现了一只蜡烛,用手里的小灯将蜡烛点燃,房中更亮了。
他道,“王复响说他在我身边见过你,我不知道为何我没见过,但蕴娘你来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何会偷偷在我营中?”
他问过来,邓如蕴没法解释,他又开了口。
“你说那个人那几年里陪你长大,所以你忘不掉他,可你说的那几年我算了算,恰也是我在金州的那几年。”
“而我问你那个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他是哪个营的兵,你不肯说,还将我堵了回来。”
他在高灯明火下盯着她的眼睛。
“到底是不肯说,还是根本不敢说?!”
滕越彼时听见她说,她和那人一起长大,陪他一起射箭练功,他们两人相知相许,最是情深义重,心意相通。
他想他从未见过她,便没怀疑过她这话的真与假。
可是如此情深义重的两个人,为何那人就这么一走了之,独留她在原地,甚至连她落入困境都不曾回来,多年再无联系。
他向她问过去,“... ...是不是那个人从未晓得过你的心意,他根本无从知道,更无从回应?”
邓如蕴紧抿着唇不敢开口,她已然后悔那日,为何把谎话说得逼真,把太多太多不该说的话,说到了他脸前。
她强迫自己不要作任何表态,却禁不住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波光。
而滕越则想起了,他那晚听到她说她喜欢旁人,失魂落魄地去找了涓姨。
他问涓姨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他还是怀疑她又骗了他。
涓姨回应的神色没有说谎,可那天,涓姨的目光却一直定在他身上... ...
他看着身前的人,看见她努力将嘴巴闭成河蚌,但露出的半边眼眸里,眼中水光不住闪动,她似乎想要将这些水光收回,但他一步上前,他的步子落在她眼里,震颤得那水珠叮咚滑落了下来。
滕越抬手抹掉她的眼泪,他问她。
“你跟我说实话,只能说实话。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 ...我?”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