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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让你跪,你就跪吗?”他低声问道。

    “小时候跪得多了,这不算什么。”苏陌垂着眼答道。

    “以后不许跪了。要跪就跪孤手上,孤帮你托着。”李长薄道。

    苏陌最不喜听李长薄说这些话,便直接道:“清川想离开不夜宫。”

    李长薄道:“好。”

    苏陌道:“清川不想作为贱籍活一辈子。”

    李长薄道:“好。”

    苏陌道:“清川不想跟殿下进宫。”

    李长薄顿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苏陌道:“我不喜欢被宫墙围住的地方。”

    “可那是大庸的权力中心,只有站在至高点,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有能力守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长薄托着苏陌的膝盖,将他扶起。

    雨水如帘珠般挂在屋檐下,前世之事如流水晃过李长薄脑中,犹如一梦浮生。

    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与他站在一起,还是清川,这便好。

    “皇帝、太后、谏臣……还有满宫的规矩、大庸的律法,没有一样容得下清川。”苏陌说道。

    “有孤在,没人能欺负清川。”李长薄道,“那些阻碍我们的,孤会一样一样拔除。”

    这是苏陌第二次听李长薄说这句话。

    他忽而觉得不对劲。

    原书中嘉延帝贪恋皇权,迟迟没有退位的意思,他甚至并未真正考虑过将皇位传于李长薄。

    李长薄离皇位还很遥远。

    可听他这番话,莫非……莫非他有了逼宫篡位的念头?

    李长薄是重生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太子之位朝不保夕,那么,逼宫篡位说不定反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若他真有这个心思,那可就热闹了。

    这不是小事,得想办法确认一下才行。

    眼下,苏陌决定为他添把火。

    苏陌拿出一支白玉花簪,说道:“弄丢了殿下的玉竹哨,这支花簪就作为赔罪礼吧。”

    “谷雨,弁钗礼,请殿下一定要来。”他的声音似清晨的春雨,“清川等殿下。”

    李长薄怔了一瞬。

    簪头是一朵白梨花,簪柄上面刻着三个俊秀的文字:季清川。

    大庸乐坊间有这样一项传统,待行弁钗礼的伶人将刻有自己名字的花簪,送于最中意的客人,就是最直接的邀请方式。

    弁钗礼,寻良主,花簪便是最特别的信物。

    花簪只有一支,也只能送给一人。

    李长薄心绪一荡,接住那支花簪,也捏住的苏陌的手,他有些意外:“好。”

    他还要说什么,忽听几名太监急吼吼来传:“太、太子殿下,出事了,请殿下速速回宫。”

    李长薄仿佛没有听到,只细细看着苏陌,将他的手捏得更紧了。

    “殿下!慈宁宫都闹翻天了,请殿下回宫!”那老太监跪下了。

    李长薄这才将苏陌交于凌舟,道,“扶你公子回房,谁再敢让他跪,孤挖了他膝盖。”

    凌舟一惊:“是。”

    -

    回宫的马车上。

    李长薄握着苏陌给他的那支花簪,心绪如这颠簸的马车一样,起起伏伏。

    传信的太监是东宫的老人,战战兢兢跪在马车里。

    “谁透露的风声?”李长薄厉声问道。

    “奴才不知。”老太监说道,“慈宁宫昨夜便来寻殿下,老奴一直拖着,今早天未亮,太后身边的康嬷嬷又来了,说太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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