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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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婴孩手掌。

    被村里的疯婆子撞见了,直接半夜用刀剖开了尸体的肚子,嘻嘻哈哈地把一声动静都没有的婴孩从血污中抱出来。

    这孩子打出声便没曾哭过一声,身世吊詭骇人,被村民当做鬼婴丢弃在后山。

    岂料当天晚上就有人听见灵堂里凄厉可怖的女人哭声。

    吓得村民们第二天就去把孩子抱回来。

    可等找到他时,就见这孩子趴在一头黑狗的残骸上,满身血污,看到有人出现,糊满血的脸上却露出了婴孩纯洁的笑容,吓得成年壮汉都膝窝发软。

    最后还是个算命的瞎子给这孩子取了个“欲”字。

    他八字阴晦,又是阴生子。

    算命的瞎子笃定:此子生来便是凶念所化的阴森恶鬼。

    此生也注定心念异于常人,欲壑难填。

    给他取名为“欲”,恰好似官府惩戒罪恶滔天的罪犯时,以刺青黥在面上的罪奴字样,屈辱的印记此生不消。

    叫日后所遇之人,皆能对他有所警惕。

    倘若这些过去了二十年的旧事诡异的程度都可能是以讹传讹。

    但让知虞真正意外的是,这个村里仿佛根本没有人知晓沈欲从前有个奶娘。

    询问了几圈之后,絮絮发现村里人提及沈欲这两个字便神色骤变。

    知虞这时才发觉,自己这次的预判似乎出了岔子。

    那种模糊的感觉再度顶上心头,且直觉告诉她,沈欲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她不仅不能将人安置在乡下,而且还要另外给沈欲找一处隐蔽地方养伤。

    足足忙了数日下来,知虞才彻底安置好一切。

    好在絮絮是个能干的,一句吩咐下去,便能立马领会。

    待四处都打点妥帖之后,知虞便吩咐絮絮去办完最后一件事情。

    将沈蓁引入隐匿在梅花巷子里的院中,由对方亲自照顾沈欲。

    原书里的沈欲在这段晦暗无光的日子里被孩童往身上吐过唾沫,亦或是往伤口上浇过尿。

    也被夜半的酒鬼当做出气筒用棍子砸断一条腿。

    纵使看不见任何东西,沈欲也从未放弃过生存的机会。

    即便是狗碗里的残羹剩饭,他也一样可以毫无表情地吞咽下腹。

    为了活下去,他就像是一个没有痛觉的怪物。

    后来翻身的光景里,沈欲浑身关节处、哪怕是细微到指节上,一到阴雨天就会疼得生不如死,一只眼睛也几乎无法视物。

    这段晦暗的遭遇不仅仅给他落下一身病,更是影响了他日后逐渐阴霾的性情。

    但眼下却不同了。

    他如今有了遮风避雨的地方,有人悉心照顾,也有大夫会为他精细疗养。

    更重要的是,在沈蓁的照顾下,他们的感情必然可以一日千里。

    而知虞在接下来这两个月甚至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坐享其成就好。

    “夫人放心,奴婢找到沈蓁以后让她去照顾郎君,她可半点也没有不情愿的……”

    絮絮打外面回来后,便将情况一一汇报上来。

    知虞见她如此高兴,生怕她欺负了沈蓁,难免叮嘱:“与你说过的话可是忘了?”

    除却让絮絮改了一口一个贱人的称呼,还教她不得随意冒犯。

    若气跑了沈蓁,那可真真叫知虞这月余的

    光景白忙活了。

    “奴婢没忘(),???????し?祙?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是顺道告诫她一番……”

    “夫人您愿意给她这个机会照顾郎君已经是她福分,若因她说错什么,她就连这点机会也没有了。”

    想到称心之处,絮絮难免要面露得意,“她自也乖觉应下,答应扮作嗓子不适,做两三个月的哑巴,在郎君面前承认自己就是夫人你……”

    将付出的功劳全然让渡给她家夫人,便可以换来亲自照顾沈欲的机会。

    这样一来,夫人既可以什么都不做,又可以在郎君那里挽回印象,坐享其成。

    絮絮话音落下,便听见知虞瞬间呛咳起来。

    竟是一块糕点生生地卡在了嗓子里。

    絮絮连忙给自家夫人拍打后背,送水服下,却被缓过来的知虞一把抓住了手腕。

    知虞几乎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刚才说什么?”

    絮絮端着茶碗不由茫然。

    “夫人先前一直念叨着要坐享其成,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恶毒到这个地步,让沈蓁白费力气给他人做嫁衣。

    若不是她家夫人发自真心的坏,只怕普通人都很难想出这样恶毒的主意。

    ……

    在梅花巷尾的一户人家。

    沈欲静默地坐在榻上,身形孤寂单薄。

    他浑身错位的骨头都被完好的续接上,可仍然无法轻易下地活动。

    在门外进来人上前给他喂药时,忽然握住对方的手腕。

    “你是何人?”

    他刚醒来时嗓子喑哑不能开口。

    又过段时间,眼角终于不再流淌出血。

    就连大夫都觉他生命力奇强。

    就像是秋后野火烧不尽的一株野草。

    甚至不需要什么太贵重的药材,只需些许的干净水食,便能让他立刻存活下来。

    沈蓁亲眼见着他从不成人形的样子逐渐好转,喜悦与辛酸齐齐缠绕在心头上。

    最终隐忍地抿住唇,在他掌心写上了知虞的名字。

    并着一滴湿热水痕,落在了对方掌心。

    指腹耐心摩挲过掌心的字痕。

    男人颇为罕见地挑了挑唇角,笑意却完全不答眼底。

    “原来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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