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2/2)
盛明盏依旧面无表情,拿叉子的手却顿了下。
“你跟我说,甜味带来开心。”傅凭司问,“你现在开心吗?”
“不知道,感觉不到。”
盛明盏抓住傅凭司的手,重新按回自己的心上,道:“但它现在又跳得快了些。”
傅凭司静心感受道:“的确。”
两人吃完蛋糕后,没多久,盛明盏又回到了顶楼房间里睡觉。
等傅凭司收拾过厨房,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沉睡的睡美人,涌上来的情绪让他心里传来钝钝的疼痛。
不多时,迷雾重新涌过来。
有字浮现在傅凭司面前。
【睡。】
于是,傅凭司放缓了一切动作。
【睡床上。】
傅凭司坐在床边,轻轻地握着盛明盏的手,轻声哄说:“宝宝,你先睡。”
【哦。】
傅凭司守了很久,快到天亮,他才勉强闭眼休息了一会儿。
盛明盏醒来的时候,他盯着傅凭司握住他的手和无名指上的戒指看了好一会儿,又捏了捏傅凭司的手,随意地把玩起来。
傅凭司趴在床边,醒来后下意识问道:“宝宝?”
旋即,他彻底清醒过来。
盛明盏坐在床上,冰蓝色的眼眸盯着他,若有所思:“原来,你一直叫我‘宝宝’?”
昨天,他就没听过傅凭司对他的这个称呼。
盛明盏问:“从来没人叫过我‘宝宝’,你怎么叫我‘宝宝’?”
傅凭司面对盛明盏冷淡若冰的视线,似乎有些难为情般,低声说:“因为你是个漂亮宝宝,是个可爱宝宝,是世上最受欢迎的宝宝,没有人不喜欢你。”
盛明盏依旧没什么反应,依旧盯着傅凭司的嘴唇。
他的心不自觉地跳快了下,问道:“怎么不上床睡?我们不是合法的正当关系吗?”
傅凭司呼吸滞了滞,解释说:“你现在的情况下,我怕太过亲密会让你觉得冒犯。”
“过来。”
盛明盏以一种命令的语气,将傅凭司带过来,试探性地蹭了蹭面前人的唇角,开口道:“试过了,没有觉得冒犯。”
“亲起来很软,很好亲。”
盛明盏的话直白至极,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
他盯着傅凭司,冷漠地说:“叫我宝宝。”
“宝宝。”傅凭司依言照做。
盛明盏看起来没什么变化,淡淡地应了声。下床时,他对傅凭司道:“我今天听不见你说的话,要说话的时候,记得站我面前才开口。”
傅凭司的心情宛若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地狱般,一颗心被紧紧地攥了起来,痛得无法呼吸。
盛明盏直白至此,失忆的他没有任何的掩饰,不知道去掩饰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掩饰。
直到他换好衣服,坐在窗边,安静地发呆了很久,回头时看见傅凭司,问道:“你看起来怎么又这么痛苦?”
傅凭司摇头说:“我不痛苦。”
盛明盏直直地盯着他,猜测道:“因为我今天听不见?”
傅凭司没有说话。
盛明盏道:“我昨天失去味觉,今天失去听觉,明天失去嗅觉,后天失去触觉,大后天失去视觉。你每天都要这么痛苦吗?”
傅凭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那今天你的味觉是恢复的?”
盛明盏不予置否。
傅凭司下楼给盛明盏做了早餐,按照一般的正常口味。
盛明盏对于这顿早餐,评价道:“味道很好。你是厨师吗?”
“我是你一个人的厨师。”
傅凭司低头说话,导致盛明盏没看清这句话的唇语。他又重新问了一遍。
傅凭司抬起头来,字正腔圆,解释说:“我不是厨师,只是喜欢下厨。”
这一整天,盛明盏除了一日三餐会下楼之外,他总是坐在顶楼的窗前发呆,安静地看着窗外。
直至日落月升,他才收回目光。
盛明盏上床时,看见守在床边的傅凭司,开口道:“你可以上床来睡觉,我不觉得冒犯。”
傅凭司迟疑地应了声,来到盛明盏旁边坐下。
盛明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好半晌后,他睁开眼,道:“亲我。”
傅凭司听见这个要求,看着盛明盏,安静地倾身,吻了吻盛明盏的唇角。
这时候,盛明盏问:“我们是合法关系,除了亲吻,还做过别的事吗?”
傅凭司应声说:“做过。”
盛明盏拉住面前的人,直白道:“做一下。”
做一下……
傅凭司道:“那是比亲吻更加亲密的事情。”
盛明盏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依旧冷漠。
傅凭司轻叹了一声,就算之前设想过再多,真正看到盛明盏现在的目光时,他依旧觉得心动。
但他没有从这双冰蓝色的眼眸之中,看到任何的欲望。
傅凭司低下头去,从盛明盏的唇瓣吻到喉结,再到胸膛与腹部,然后继续往下。
盛明盏觉得很奇怪,他整个人像是被傅凭司掌控住了。
他想要让傅凭司抬起头来,让傅凭司开口说话,不要含着他,伸出手时却按住了傅凭司的头,有些失控。
结束时,盛明盏的眼尾泛着薄红。
傅凭司帮忙擦拭干净后,想去亲盛明盏,然后被盛明盏推了下。
他从盛明盏的面无表情中看出一点嫌弃的意味。
“我去洗个澡。”
傅凭司喉结微滚,丢下这句话就进了浴室。
盛明盏听不到浴室里的声音,自然也没有听见傅凭司喘得有多好听。
盛明盏闭上眼,睡着了。
第三天,他失去的是嗅觉。
让傅凭司帮忙的时候,结束后他懒洋洋地允许傅凭司浅亲他一口。
第四天,盛明盏失去的是触觉。
这一天,他什么都不想做,不想亲吻,也不想让傅凭司咬他。
第五天,盛明盏失去的是视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盛明盏突然说了声:“小朋友,你怎么这么大胆?”
傅凭司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开口问:“你记起我了?”
盛明盏道:“一号实验体,十八岁的小可怜儿。”
盛明盏每一天的状态都不太一样,根据傅凭司的观察,他的记忆好像在逐渐恢复。
大概是昨天恢复的记忆很讨厌,很难过,盛明盏带着连他也不想理会了。
“我……”
傅凭司语气干涩,神色恍然:“好久不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