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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总是说自己是七十老人了,但当我和柏莱一起逛超市,我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老了。
超市里多了太多我以前没见过的商品,柏莱教我怎么选高品质的食材,专业名词一个接一个地从他嘴里蹦出来,我听得是头昏脑胀。
声波付款、指纹支付、面部识别这些都已经过时了,如今流行的事眼球捕捉,只要在商品上注视两秒,再上下移动视线就可以了。我没有采集虹膜信息,因此只能麻烦柏莱。
从超市出来,天已经晚了,柏莱说请我去一家私厨吃饭,位于首都星与中央星的交界基地。
我还按着旧习惯要去买黄皮列车的票,柏莱笑了一下,说黄皮列车早被淘汰了。如今交通工具也更新了不知道几代,磁悬浮列车都成了时代的眼泪。柏莱带着我坐空中邮轮,我到处张望寻找售票窗口,他却带着我直接走进闸机门,告诉我会进行人体扫描,自动扣费。
三面强化玻璃的车舱在连接处看不见丝毫瑕疵,仿佛浑然一体,我到处张望,看见贴在旁边的介绍。仔细研究下,我发现驱动的能源也从熟悉的氢气变成了另外一种更廉价节能的燃料。记忆里我也见过这个燃料,那时候它还只存在于科学家们理论中,尚不能大规模使用。
我仰着脑袋,看头顶上一辆辆飞驰的交通工具。越来越多的道路得以扩建,横劈竖直地折叠而起,彰显着蓬勃发展的科技。
在今天,在没有踏入都市以前,我活在自己熟悉的社区、熟悉的乡下感觉良好。但是,当我从角落走出来,走进这个星球大多数人生活的一面,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说星际社工很难再融入原本的社会——
星际社工大多都是一等星球的原住民,十几年都在宇宙里奔波,生活两点一线,要么是常驻的飞船,要么就是那些贫困的星球,落后闭塞的环境形成了孤岛似的监狱,重新回到发达星球,日新月异的城市足以叫人恍若隔世。
“感觉我是误入文明都市的野人。”我向柏莱感叹道。
“你的饮食习惯确实很野人。”柏莱赞同道,他还在对我爱把所有剩饭剩菜拌一起当烫饭吃耿耿于怀。
从空中邮轮下来,我们走到一个迷宫似的路口。川流不息的车驶过,我感觉我像是一只误入人类大都市的小老鼠,一切都变成了庞然大物。我努力辨识不远处的通行讯号灯,可惜数百个类似的交通标识迷惑了我的眼睛。
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柏莱轻轻拉起我的手。
柏莱的手已经变成了一个青年alpha该有的手,指甲整齐,又宽又厚,手指的茧厚实得刮人。他的掌心干燥且灼热,仿佛燃着一簇永不熄灭的火焰。
真稀奇。他十二岁起就拒绝和我牵手,尤其是过马路前和我牵手,他说他已经长大了,不喜欢这样。现在——十年后的今天,他二十二岁,我六十八岁,他却主动拉住了我的手。
“这种米字交叠路口,中间还垂直穿了一条时间隧道的,你下次一个人过马路,按这个红色按钮,”
柏莱带我走到路边,教我怎么走,“六十五岁以上的人都可以按这个键,按下了,道路会为你清空,方便你通行。”
尽管我知道我绝对不会一个人来这种路口,但还是记了下来。
“你一个人该怎么生活啊?”走过这个复杂至极的马路,柏莱说。
我有点儿想笑,柏莱大概是记不到了,我第一次和他见面,他拒绝我成为他的抚养人,并表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