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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柏砚和姜冻冬的见面填满了你死我活的斗争。他们对彼此痛下杀手,毫不手软。柏砚的血被姜冻冬差点放干过两次,姜冻冬左肩胛骨上最大的刀疤也拜柏砚所赐。可哪怕斗得再凶狠,他们没有真正地杀死过对方。仿佛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约定。
柏砚的上司对这个结果大为不满,莫罗将这个平民出身却能力卓越的alpha传唤到面前,上位者坐在高高的宝座中,冷冷地注视低着头的年轻人。
莫罗的手指叩击了几下桌面,偌大的灰色空间中,莫罗对柏砚说,‘你爱他。’
是的,莫罗以为柏砚不愿下死手归因于他仍爱着姜冻冬,甚至把柏砚片刻间的怔怔理解成心虚。为了让柏砚更加忠心,莫罗向他承诺权柄。
而柏砚给的答复也一如既往地令莫罗满意,‘谨遵您的指示。’
只是莫罗没料到,在他说‘你爱他’之前,柏砚从来没有意识到他爱着姜冻冬。他也更没料到,他的一番敲打歪打正着真正地打开了柏砚的杀意。
孩提时代,姜冻冬曾经站在树下向他张开怀抱,大喊说,‘柏砚,不要害怕!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柏砚是怎么做的呢?他没有表情地注视着姜冻冬,随后,毫不犹豫地朝截然不同的方向跳下。
这次柏砚摔得很惨,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姜冻冬每天都来看他,看到他失去知觉的下肢,姜冻冬会呜呜地道歉,自责他没有接住他。柏砚总是安静地揩去姜冻冬的眼泪,说没关系。
但柏砚没有告诉过姜冻冬,这本就是他的选择。比起不确定的被接纳,他选择明确的的受伤与疼痛。
离开莫罗办公室的夜晚,柏砚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基地的瞭望台上发呆。瞭望台基地离前线最近的位置,每次姜冻冬和达达妮·卡玛佐兹的飞船都会停靠在这儿。
直到二十七岁,直到失去了姜冻冬,柏砚后知后觉,他开始正视灵魂中翻涌的暗潮,开始面对心中久久不息的无名之火。
他意识到,原来过去的烦闷从不是他在烦姜冻冬,是他在烦他爱姜冻冬这件事。他恐惧着爱,恐惧爱会把他困住,如他的母亲那样。他竭力否定,用漠视的方法去逃避,就好像这么做了,爱便不存在了。
他终于承认他爱姜冻冬。哪怕这个omega终于向他开枪,哪怕他们的同盟关系已然破裂,哪怕他不知多少次置他于死地,他依旧爱他,他终于承认。
他也终于在二十七岁这年,对姜冻冬的命门扣下了板机。
‘当我意识到我爱你时,我想要杀了你。’
二十九岁的柏砚坐在姜冻冬的病床前说。
当柏砚意识到他爱姜冻冬,他想要杀了他。
柏砚以为杀了姜冻冬,他不会再恐惧,不会再犹豫、被爱困住;他以为杀了他,他能够更接近他的终点,抵达他的权力之峰;他以为杀了他,他可以永远得到他。
然而,在子弹穿透姜冻冬的心脏,只有半边身体的姜冻冬抽搐着要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真的即将失去姜冻冬的认识击垮了柏砚。
刹那间,柏砚眼前的世界轰然倒塌。真实的核出现在眼前。
他看见了六岁的他,那个苍白的、有着蛇一样的绿眼睛的儿童站在濒死的姜冻冬面前,冰冷地凝视着他。二十九岁的柏砚对年幼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