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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搂着沈芸云,真怕这孩子僵得要直挺挺地倒下了。“对啊,”我笑眯眯地说,“芸云是个好孩子。”
陈丹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行了,我们要去吃饭了,你该去哪儿去哪。”他对沈芸云说,“晚上去我的办公室找我。”
沈芸云似乎没想到还有很陈丹私聊对机会。他根本不知道陈丹动了让他做继承人的心思,还以为他舅舅和上司都对他失望至极。他懵了懵,磕磕巴巴地向陈丹确定自己没听错。
陈丹嫌弃他傻乎乎的样子,挥手打发,“你回去看邮件吧。”
沈芸云听到逐客令,立马乖乖地和我告辞。他的表情复杂极了,如蒙大赦的同时又带了些惊喜,又高兴又害怕,倒是鲜活了不少。
我笑着和沈芸云挥手,等他走远了,我才问陈丹,“你怎么也不安慰安慰这个孩子?”我无奈,“就看着他一直埋怨自己?”
陈丹耸了耸肩,“喂心灵鸡汤这种事,还是你干得最好。”他双手插在风衣的兜里,看上去又傲慢又冷的,“我一向主张不干涉的教育。想得通,想不通,都看他自己。”
陈丹也穿了一身黑,黑色的高领衫,黑色的风衣,黑色的西装裤与黑色的皮鞋。
有时候,我真怀疑黑色是不是会传染。陈丹这个部门,没有规定的制服,也没规定服装颜色。长裙短裙连衣裙、长裤短裤阔脱裤,款式搭配各有各的千秋,但他们从上到下全是清一色的黑色。甚至沈芸云也开始穿通体的黑色。
每次去基地,见他们部门推开大门,一群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我总有种他们要去打群架的感觉,忍不住肃然起敬。难怪他的部门总被人形容是‘讨债的’。
“你就嘴硬吧,”陈丹这样子可唬不了我,我拆穿他,“你要真是不干涉,干嘛还带这孩子见我。”
陈丹撇过脸,不承认,“看着他哭哭啼啼的,烦而已。”
我也不知道他别扭个什么劲儿。沈芸云都不在这儿了,他还口是心非的,“你明明很喜欢他,上次都说要确定他做继承人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反悔了。”陈丹说。
算了,我懒得和他争辩,反正这世界上最硬除了机关炮就只剩陈丹的嘴了。
去餐厅的路上,陈丹问我和沈芸云都聊了什么。
我大概和他讲了讲,讲完我和他不约而同地叹气。
“安塔和白塔……”我摇头,念叨着这俩过去就烦了我快十年的机构。
说‘安塔和白塔’烦了我十年也不准确。真正烦我的,是基因等级制度。安塔也好、白塔也罢,还是别的什么,都建立在基因等级制度的基础上。如今,我们以基因等级建立了社会秩序,建立了政治,建立了军队、学校、医院、阶级、财富与贫困。过去的战争加强了这个制度的牢固,令社会看上去秩序井然,实则畸形病态。
凭借着存在的时间久远,影响的范围广泛,这样的畸形病态的秩序最终成为了难以校正的斜塔。可悲的是,人们看不到这座缓慢倾倒的斜塔正走向毁灭,反而将其奉为圭臬,成为了人造真理的一部分。
“基因等级……”我揉着脑袋,又无力又不甘,原本发明这个等级评定标准,只是为了减少时空撕裂事件的安,要是知道她随手罗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