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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裴可之跟在姜冻冬脚后,任劳任怨地捡他爆掉的装备,“知道了,洗完澡做饭。”

    在家里躺着歇了好几天,姜冻冬才有精力陪裴可之去医院。

    裴可之看他这么累,本来想自己去的。但姜冻冬不同意,艰难地爬出了被窝,执意跟随。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去医院。赶在夏天结束前回家,就是为了给裴可之注射最后一剂稳定剂,以及完成自然安乐死的置入手术。

    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手术,连麻醉都是最简单的局部浅麻,从裴可之在手术室大门合上前笑着向姜冻冬挥手,到他走出来牵着姜冻冬离开,只过去了一小时。

    走出医院的时候,姜冻冬望着裴可之,他看上去和来时没有任何区别。但姜冻冬总会想起自然安乐死在介绍扉页上的内容:它就像真正的死亡一样,无法控制,无法预测。

    那时,他看着那些文字,尚能站在客观的角度,评价自然安乐死。可现在,当裴可之真的置入自然安乐死的系统,姜冻冬缓慢地意识到,从今往后的每一天,都有可能,也必然是裴可之的将死之日。

    雨后的街道布满了潮气,姜冻冬和裴可之踏着水,他们的身影依次从布满了泪痕的橱窗滑过。穿过马路,姜冻冬扯了扯裴可之的手。裴可之低下头,看见姜冻冬用一种空落的、茫然的神情问他,“裴可之,你明天死吗?”

    裴可之脱下手套,温柔地把姜冻冬脸颊旁的碎发别到耳后。“哎呀,”他说,“我也不知道呢。”

    第118章 祝福(三)

    当梨子的酸味再度从舌尖炸开时,姜冻冬忽然想通了。

    此刻,他和裴可之又回到了曾经的住所,像去年秋天那样,坐在院子里的梨树下啃梨。

    这源于两人在前天晚上的饭后打赌,赌今年的梨子是酸是甜。显然,是裴可之赢了。今年的梨,刚咬下的确酸涩,但嚼碎后,梨肉里充盈果甜的回味。

    姜冻冬怔怔地看着手里啃了一半的梨,又看了看裴可之的梨。他后知后觉地明悟,原来他良久的苦闷,竟然是在钻牛角尖。

    姜冻冬过去苦闷于无法感知裴可之,苦闷于他们始终难以感同身受。他不解究竟是缺了什么导致这样的结果。他将此视作他和裴可之需要克服的缺陷,归因于他们彼此人格的独立性。但是,姜冻冬从没想过,这种暧昧的朦胧感,正独属于他们的爱的气质。

    他们的爱不是分食同一颗梨,而是坐在一起吃各自的梨。梨来自同一颗树,同源双生,但从不共生。

    因此他们结出各自的果,因此他们的感情中总是出现不确定性、探索性,因此哪怕他们竭尽所能地相互理解,也无法做到同根共源。

    或许只有待裴可之死去,果肉殆尽,迷雾才会散去。届时,姜冻冬能穿过模糊,捡起裴可之的果核。

    想到这儿,姜冻冬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释怀。

    这段感情里,他和裴可之都在真诚地、赤裸地相爱着,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裴可之,我想明白了。”姜冻冬没头没尾地说。

    裴可之看向他,“想明白什么?”

    “我还是怀疑你,但我也相信你,”姜冻冬啃着梨回答说,“裴可之,你要真正地死去。”

    裴可之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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