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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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裴莲一行人离开之后,项达和叶满仓还拿裴莲取笑了赵景文两句。

    男人的风流在男人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须知男人逛青楼也是呼朋唤友同去同去的,自古如此。

    何况赵景文也根本没做任何逾礼的事,他就是能吸引年轻小娘子看着他移不开眼珠,难道怪他了?

    反倒是赵景文正色道:“别乱说话。”

    项达咳了一声,摸摸鼻子:“好。”

    叶满仓嘿嘿嘿笑。

    三人便议论起这个房州的裴家来。

    项达羡慕:“兵真不错。”

    赵景文道:“不知道能不能结识一下。”

    叶满仓道:“那小娘子一看就家里受宠的。她家里若是知礼,就该来答谢咱。”

    这话说完没过几日,忽然那个小男孩又来了。

    裴定西这次是带着谢礼来的:“赵兄援手之义,家父十分感激,特命我来道谢。”

    赵景文与他寒暄过,分了宾主坐下,道:“令尊太客气了。”

    略推辞后,收下。

    裴定西与他扯话题闲谈几句后,道出来意:“家父闻听赵兄年少英雄,十分想一睹风采,使我来邀请赵兄往房陵一聚。望赵兄赏个颜面。”

    赵景文原就十分想结识这个房州裴家,正愁没有机会,刚瞌睡枕头就送上门了。

    他闻言大喜,道:“折煞某了。愿往房陵,拜见裴公。”

    双方都有意向,一拍即合。

    翌日,赵景文带了项达和护卫,与裴定西一同往房陵去。

    他一路观察,觉察出房州民生略显凋敝。倒也称不上败坏,只没有邓州的安稳繁荣之感。

    可房州有精兵。

    裴小娘子和她弟弟身边的护卫都显而易见是精良的士卒。

    当然贵人身边护卫自比普通士卒要更精良,但若全是矮子,拔也拔不出将军来。

    或者至少至少,房州有能练得出精兵的人才。

    从小孩子嘴里套话并不难。

    这一路,赵景文就基本摸清了裴家的情况:裴家一儿一女,女为长,而子尚幼。其余,有几个义子。

    他问了一句:“先前见到的赫连兄,也是令尊义子吗?”

    裴定西含糊应道:“嗯嗯。”

    因退婚于男女都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能不提就不提。

    及至踏入房州,亲眼见到,赵景文肯定了,房州果然是有精兵。那些护卫并非是矬子里拔出来的。

    那么就有些明白了。

    因为他现在也算是半脱离了叶家堡,独自在养兵,深深地感受到养兵有多费钱粮。

    房州军练的是精兵,则花费更巨。裴家刮地皮肯定是得比叶家要狠一些的。要不然真养不起。

    进了裴府,见到了裴莲和裴定西的父亲裴泽。

    裴莲和裴定西五官都生得十分

    精致,赵景文早想到裴泽也该是生得相貌上佳,可真见到他,还是惊讶。

    裴泽的容貌、气度太好了,举手投足间一看便知是大家子。

    从前,赵景文觉得叶家郎君们就算是大家子了。

    可跟裴泽一比,顿时叶家的青年们就成了乡下财主家少爷。

    终究裴家三代人主政剑南。裴泽生于锦绣,长于富贵,娶妻都娶的是京城贵女。

    这方面,叶家确实是土财主,没法比的。

    裴泽第一眼看到赵景文,便叹一声。

    他这相貌,不怪裴莲一见便倾心,闹死闹活地要嫁给他。

    赫连生得也很好,威武英气,可赵景文生得“美”。护卫首领描述得十分精辟,就是女子们容易喜欢的相貌。

    若是气质再软些,往往会被人喊一声“小白脸”了。

    好在赵景文仪态谈吐都算是合格,体格腰身看得出来也是下过苦功的。他的武艺,护卫首领亲口肯定过,想来是不差的。

    因此虽生着一张风流惹人的面孔,却没有脂粉之气,也是英气堂堂。

    裴泽对赵景文十分亲切,先与他道了谢,然后请他入席,摆了酒宴招待他。

    席间有裴定西和他的两个义子作陪。

    一群男人和一个小孩,小孩负责支起耳朵听大人们谈话。

    “是宣化军啊。”裴泽听说项达出身原宣化军,颇为感叹。

    宣化军,威戎军如今都不在了。岁月流过,他偏安一隅,何时才能归故里祭扫祖父、父亲。

    还有妻子。

    “裴公。”赵景文拱手,“房州兵马精利,裴公气度不凡,想来定是出身名门?”

    裴泽微微矜持。

    裴定西答道:“先曾祖、祖父,两代人袭剑南节度使。”

    赵景文倒抽口气:“原来是剑南裴家。失敬了。”

    裴泽摆手,慨叹:“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不过苟且偷安罢了,令祖宗蒙羞。”

    这时候,优秀的记忆力便有了作用。回想起从前杨先生都零零碎碎地讲了些什么?

    对,立蜀国而称帝的王荣是篡夺的剑南节度使的位子。

    如此,明白了。

    赵景文道:“裴公万勿自轻。公正当壮年,兵马精良,小郎君聪颖过人。光复故里虽艰难,但来日可期。”

    说话能说到人心坎上。

    不怪儿子喜欢他。裴泽对赵景文都大生好感。

    他挥挥手:“不说这些,来,赵郎君,喝酒!”

    众人都举起杯盏。

    待喝过一旬,裴泽的一个义子笑道:“听闻赵郎君武艺颇佳,我等亦是战阵上人,不如我们切磋一二?”

    赵景文大大方方应了。

    裴泽道:“点到即止,点到即止。‘

    众人遂移到中庭,兵刃厚厚裹住,二人切磋了一场。

    赵景文生来就聪明过人,只是生于农家,过去不过上过蒙学,认识

    几个字,学过两套粗浅拳法。

    好在武艺虽粗浅,身子骨却打下了基础。

    及至成为了叶碎金的夫婿,终于有机会学习他过去接触不到的东西。过去这三年,他咬牙下狠功,付出的汗水是别人的十倍。

    天道酬勤。

    两人武艺都精熟,众人俱都是内行人,一场比试下来,喝彩连连。

    裴泽并不需要他们非分个胜负,他只是要亲眼看一看。

    差不多就喊了停。

    项达也下场,与裴泽的另一个义子切磋了一番。

    无人受伤,气氛友好。

    再回到厅中,继续酒宴,众人便亲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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