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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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四郎五叔父子两个会是第一个找来的,叶碎金并不意外。

    因为她和在邓州的袁令一直有快马联络,日一趟。

    一州之地其实没有多大,快马一日之内可以通达一州之内的任何地方。

    若是百里加急的速度,一日横穿两州也是没问题的。

    所以叶碎金人在唐州,实际上对邓州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为佟家的事来的是吧?”叶碎金撩起眼皮。

    五叔和四郎脸色都很难看。

    叶碎金这么一说,他们便明白叶碎金的消息比他们更早。

    他们与袁令原无公事上的交集,并不关心他的去向。不过是听叶四叔提过一嘴,说十一娘与袁令作伴回邓州找她老师去了,才知道袁令不在比阳。

    “六娘,非得判绞吗?”叶五叔脸色难看,“好歹是四郎的岳父……”

    叶碎金把视线投向叶四郎,问:“四郎,你说呢?”

    四郎的脸色也难看,他首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的吗?还是有误会?”

    叶碎金递给他几张纸。

    四郎和五叔都凑过去看。越看,脸色越难看。

    四郎的岳父佟老爷,逼/奸了佃户家的孙媳妇。那孙媳妇后来自尽了。孙子上门去讨要说法,被佟家人打了一顿扔到了野外。

    家人好容易寻到,抬回家里没几日也咽气了。

    佟家所在,归属南阳。

    老祖父和父亲欲要去南阳县告状,到了南阳县,才知道年轻的县令也姓叶。

    佟家为什么最近一年忽然张狂,就是因为他的亲家叶家如今发达了。

    他跟着鸡犬升天。

    老祖父和父亲呆若木鸡。

    最后,大哭了一场,没有告状,转身回家了。

    不敢。

    怕。

    袁令的信很厚,因还誊抄了供词,还原了案子的细节。

    佃户家贫,故而儿媳和孙媳都替佟家浆洗衣衫,做些零工。

    那日正去佟家送还衣衫,取新的脏衣,叫四郎的岳父看见了孙媳妇生得头脸整齐。以屋中有脏衣待取,诓骗她和她婆婆分开,跟着去了别的院子,进了屋。

    不料遭此横祸。

    回家就上吊了。

    供词、人证俱都详实。

    佟家派来报信求救的是四郎的舅兄,舅兄虽然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但事情本身就是这样,遮也遮不住。

    袁令的信已经把事情的全貌客观而精准的还原了。

    没什么误会。

    就是四郎那个纳了六个妾的老岳父又动了色心罢了。

    四郎脸色铁青。

    五叔“哎呀,哎呀”了一阵,道:“那个,佟家说……不让赎减?”

    叶碎金道:“强辱良家,本就是重罪。良家是人妇,重上加重。逼辱至人自尽,还是打着叶家的名号,其

    行之恶,袁令没判他凌迟,已经是给我留脸面了。”

    佃户虽贫困,但也是正经良家。

    信里说得很清楚,佟家就是仗势欺人,很张狂地说了:“我女婿是叶四郎,人在比阳,你们想告官尽管去告。看看邓州有没有官敢管叶四郎家的事。”

    故而苦主父子知道南阳县令姓叶,是叶家人,才绝望痛哭,擦干了眼泪回家去了。

    那些话写在信里,五叔和四郎都看见了,极其扎眼。

    可终究是四郎的岳父,家里儿媳妇哭得快要死了。

    “就……让他家多出些钱,能不能把命保下来?”五叔搓着手,“哎呀,你看你四弟妹,你知道她素来……”

    “叔。”叶碎金打断他,视线投向四郎,“你让四郎说话。”

    她盯着叶四郎,问:“四郎,你的意思呢?”

    四郎却不说话,神情十分纠结犹豫。

    “四郎。你我同岁。”叶碎金看着他,“现在不是小时候了,你是大人了。不是什么事都要长辈出面,如今,该你自己出来说话了。”

    她话音中带着威压。

    五叔转头看着自己儿子。

    四郎犹豫许久,将叶五叔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月娘……你知道她的,她素来是个孝顺的……”

    他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

    父子一人清晰地看到叶碎金脸上的冷笑。

    “她佟家女儿的孝顺,得要我们叶家污了清名来替她担着是吗?”她问。

    叶五叔和叶四郎就都说不出话来了。

    终究他们姓叶。

    叶四郎低声问:“非得偿命不可吗?”

    叶碎金看了看他们两人:“我现在在做什么,你们可看明白了?”

    叶五叔和叶四郎又都不吭声了。

    佟家舅哥过来求救,自然还说了邓州别的事。

    他们这才知道,叶碎金不声不响地派了袁令代他去巡视。这趟拿办的,不是叶家的,就是与叶家关联的。

    叶碎金在干什么,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

    这一年,发展得太快了。

    一下子,叶家就成了邓州唐州的土皇帝了。

    亲戚们跟着飞升。

    很多人开始翘尾巴了。

    六娘她出刀了,要把这些翘起来的尾巴都砍了。

    一人忽然恍惚。

    才一年啊,竟才一年的时间么?这么短?

    明明觉得,过去好久好久了。

    怎么才一年呢?

    咄。

    指节叩击桌面的声音把一人拉回了神。

    叶碎金的手指节,又叩了一下——咄。

    这声音,莫名地让人难受。

    太糟了。

    他们都明白了叶碎金要做什么。

    以她的性子,必要见血的。

    糟就糟在,四郎的岳父赶在这个风口上了。

    四郎不敢与

    她对视。

    “你弟妹,闹死闹活……毕竟是她亲爹,我的岳父。我知道她爹做的不对,只是……”他嗫嚅着。

    叶碎金对四郎微微感到了失望。

    但大家长,是不能因为对一个孩子失望就抛弃他的。

    大家长,就是要扛着天,然后把每一个孩子都拉起来。除非这孩子烂到根子里,没救了。

    四郎显然还不到没救的地步。

    叶碎金必须要尽自己作为家长的责任。

    “你既知道不对。”她说,“怎不知道该休妻?”

    书房里一瞬安静了。

    叶碎金道:“是休书不会写吗?没关系。”

    她拉开抽屉,拍出来一张纸:“我已经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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