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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量了一会才从他这七拐八拐的话里领会四爷的意思,这是在怪她生辰礼送的不如现在不用心?

    她好心送他东西,倒还挑拣起来,忒地小心眼记仇,去岁的事当时不说,倒拿到这时候来,掐着紧要的关头来问她的罪!

    宝月心中腹诽,念着去江南的事到底忍气吞声地解释着,“妾见爷素爱佛法,不过是以此物聊表妾心罢了。”

    四爷本也不是真要问罪,用心自然是好,但两人间的情谊本也不是在东西上。不过是他心中稍有怨念,刻意要逗逗她罢了。

    他笑着捏捏她气鼓鼓的脸颊,见她这副样子,他心中便已然畅怀。

    “好啦,今日正要和你说这事呢,收拾收拾东西随我去江南罢。少不得是要在杭州停留几日的,到时你自可以召你家中人来见。”

    他素来知道她的心结,可如今他想要给她阿玛活动活动位置容易,要调到京城里却是难上加难。他调自己的岳父入京实在太打眼了,只能先委屈宝月几年。

    宝月这才满意,随着四爷的力气被他拉到怀里,依依不挠地要他承诺,“这次可不许带别人了。”

    这等小事四爷自然首肯,“都依你便是。”

    这次宝月收拾的风风火火,光是要带给家里人的京城里时兴的玩意儿便装了一车。四爷见了还笑她,

    “你若是福晋,只怕我日日都只能吃糠咽菜了,府里都要叫你掏空了去补贴母家。”

    宝月暗地里白他一眼,别以为自己不知道,福晋从前为自己的弟弟求官,可是遭了四爷好一顿审饬。

    福晋哪还敢再常常与母家来往,今年都没见过福晋的母亲觉罗氏来府里了。

    四爷平日对她宽容,她不想去试探他的底线,以免伤了情分。可如果这情分就这么一车玩意儿,那未免也太看不起四爷了。

    宝月一路上心情极好,恨不得即刻就到杭州,就是看路边的一粒石子也觉得顺眼,一路上被颠的不轻也笑嘻嘻的。

    可同样随驾的太子就没有这么高兴了。

    太子和康熙自正月以来父慈子孝了好几个月,他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养在汗阿玛膝下的日子。

    可太子还是低估了康熙爷的反复无常。

    御驾四月底启行,如今刚到五月,康熙便下旨将索额图以‘结党妄行,议论国事’的大罪捉拿,交由宗人府拘禁。

    康熙刻意将太子带出来,一则是挟太子压制太子党,二是怕他在京里给索额图报信,宗人府碍于太子不敢下手处置。

    太子寒心不已,昨日汗阿玛还拿一本河工治理的奏折问他的意见。告诉他为君当常常俯查民情,关注民生。今日就冷不丁地就发落了索额图。

    那是自己自小就喊叔公的人,汗阿玛,您还记得是您把他带进宫里,教自己换他做叔公的吗?

    甚至自己这个所谓太子党的班底,又有哪一个不是汗阿玛推到自己身边来的?

    满族大臣不喜欢他这个不是八王议政选出来的太子,汉人大臣又视他为皇权屈服于儒汉文化的工具。

    他自小背后就从来只有汗阿玛的支持,他终于长大入朝,这些汗阿玛授意组成的班底,却是他备受皇父猜忌的根源。

    索额图纵容门人欺压百姓,侮辱大臣,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可他就是有千般不是,也是唯一个冲在自己前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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