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2)
女子?
走在前头的三房不知听没听见,冬春朝江映儿确定地点头,大公子的确带回一名女子。
丹晓气道,“不会又是一个卓荷吧!亏得之前大公子房中的小厮还说什么,他不近女色,这一个接两个的烂桃花,叫洁身自好吗?”
江映儿朝她摇头,眼神示意丹晓噤声。
慢落三房几步的距离,隔远,才轻缓道,“稍安勿躁,到正厅见了人,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还没进正厅,匍至廊芜的外围,便听到了里头传来的欢声笑语。
依稀能分辨出是卢氏的,还夹杂着一道年轻的女声。
三房生怕落了好处,加快脚步赶赴厅内。
“哎哟我的大嫂嫂,老远便听到你在笑了,是有什么喜事啊叫我也来沾沾福气,欬....这位姑娘是?”
卢氏没好气,“哪都有你。”
“这是我们长房的事情。”
三房自来熟的热情,非.插.一脚,“大嫂嫂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分这里里外外的,别叫母亲听见,她老人家该不高兴了。”
提到闻老太太,卢氏噎了气回去,瞪着三房。
三房围上去姜泠月身边打转,拉住她的手,“衍哥儿,你带回来的姑娘?是哪家的?”
“生得好标致呐。”
姜泠月偷看闻衍的反应,红着脸,“三夫人过誉了。”
“你识得我?”三房挑眉。
“我看着这姑娘,怎么有些眼熟呢?”
江映儿便是踩着眼熟这两个字踏进厅来。
几日没见的妻露面了,闻衍心下不由一紧,后面的手攥了攥。
她今日穿了件蓝线绣着海棠花的褙子,里头配的珠暖白色内衬,边角围了绒毛,称得她脸蛋莹白,温婉柔软。
“夫君。”
她规矩行礼,照旧离他两步远的位置站着,闻衍压着声低嗯。
江映儿一来,卢氏反而没了笑脸,坐在一旁半句话都不开口了,也不看江映儿。
三房最爱添油加醋,“衍哥儿媳妇脚程慢了,没赶上热闹,不过啊,倒是来得正好。”江映儿淡笑默应。
闻衍的目光下意识落到江映儿的膝盖处。
他许多日没回来,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上药,可这么些时日,应当见好了吧?
三房又问闻衍。“对了,衍哥儿,不给我们大家伙介绍介绍,这位姑娘是?”
闻衍没有吭声,三房把矛头转到卢氏身上。
“大嫂嫂怎么也不说话了?难不成这姑娘又是大嫂嫂流落的某位外甥女?”卓荷的事情又被她翻出来调侃呛句,卢氏再剜三房一眼。
姜泠月方才最先给卢氏见过礼了。
上前先给三房福身,最后到江映儿面前,“嫂嫂安好。”
进府之前,姜泠月怀了满心的好
奇,闻衍娶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在脑中把淮南姓江的门户都给翻遍了,没有半点出挑的印象。
会不会是后面搬来的江家?但她打听的时候也没听说。
约莫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吧。
今儿打了照面,姜泠月心中倒吸凉气。
面前女子有美艳靓丽的倾国倾城之色,让历来自负美貌的姜泠月,也被对比得自惭形秽。
就是她被誉为淮南第一美人的姐姐,在此江家女面前也讨不得半分好。
眼前女子的美,勾魂摄魄,素雅的衣裳压不住她的明艳灼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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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三房不好再唱独角戏,她一个人也撑不起台子,气氛渐渐尴尬起来,姜泠月只得自报家门,她跪到江映儿面前。
“嫂嫂,我名唤姜泠月,是姜家的女儿,因为家道中落,实在没有去处了。”
“在外孤苦,百般央了津与哥哥,求他给我个收容之所,津与哥哥看在我姐姐曾经的面上,这才带我进府。”
江映儿默听着。
噢,又是一个哥哥妹妹,前卓荷同样是表哥表妹。
“只求嫂嫂点头,让我在府上谋个差,无论做什么都使得,能让泠月有口饭吃有块落脚的地方....”
姜泠月自述说时,闻衍一直留意着他那乖妻的反应。
她清丽的眉眼无波无澜,脸色更是平淡。
只是在姜泠月讲完之后,起身搀她起来,柔声让她旁边坐下。
“......”
不知怎么的,闻衍心绪骤然又不爽了。
照正常的反应,几日未归家的夫君带了别的女人回来,不说大发雷霆,好歹也给点反应吧。
她就这么...无动于衷?
江映儿还没有再发话,三房抢在前头,“姜家?就是那个搬走的姜怀颂家?!”
江映儿低顺的眉头微挑,原来还是老熟人。
难怪亲密叫着闻衍的表字,卢氏显然也认识此女,她进门口就不吭声了,是在避嫌。
“你是他女儿,我记得姜怀颂有两个女儿,那你是大的还是小的?”
姜泠月回三房,她是幺女。
“小的那个啊,我就说么,看着你年轻些,你那个姐姐..似乎嫁人了。”
“没记错的话,衍哥儿还掏钱姜家大女儿添了一份丰厚嫁妆,当初这事,在咱淮南闹得沸沸扬扬,衍哥儿媳妇那时候没到淮南,不知道吧。”
江映
() 儿清笑(),“?癚癚???()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媳妇还真不知道。”
她不喜欢听闲话,打听闻衍的事,被他知道了,保不齐怎么训斥,江映儿守着边界。
三房坐到江映儿身边,“说起这姜家呀..”
“姜怀颂大的女儿叫姜泠绾...”冒出个名,三房不确定似的,问姜泠月,“你姐姐是叫姜泠绾吧?”
后者点头。
“对对对...他家那个大的原来还跟衍哥....”
江映儿正听到了关键时刻,一旁的男人突地站起身,沉声道,“三婶婶,我进门时见到川弟又着陆三约出门了。”
“看两人去的方向,似乎是楼台。”
闻衍的话同样没讲完,三房撸起袖子,咋呼起身,“不省心的!”
随后顾不上这边了,骂骂咧咧脚底生风出门。
江映儿抬眼,见到闻衍深邃的五官,尤为流畅漂亮的下颌线紧绷着。
“......”
她又低下头了。
不好奇后面的事,不问问?
闻衍低头叫她,“泠月的安置,你怎么看?”
江映儿被点名了,才正式对姜泠月的事吭气,“姜姑娘是夫君带回来的人,夫君要怎么安置都好,妾身万事听夫君的。”
都好?
他要是纳小房,她也不管了?
闻衍压下性子,声音又冷又硬,“祖母让你管家,你需表个态出来。”
江映儿觉得闻衍的话问得奇怪,摸不透他的意思,思量再三,把包袱丢给卢氏。
“儿媳拿不定主意,依婆母看呢?”
卢氏倒是想掺合,上回掺合就着闻老太太指着鼻子骂了,她怕再掺合,闻老太太发怒严惩,赶她出闻家怎么办?这可不是开玩笑。
江氏笨拙,心机倒深,是想引着老太太对付她。
上回的事还在心尖悬着呢,想起来都犯怵,闻老太太给的补品,卢氏都不敢吃,怕里面有毒。
“你不是当家作主了,这点小事还拿不出个决断!什么都要来问我?”
江映儿,“.......”
账目她从没问过卢氏,回回都是卢氏在旁边指手画脚,今儿个正儿八经问一句,她倒驳了回来。
卢氏平日里厌恶她,巴不得要往闻衍房中塞满院的女人,今儿个反常得紧,江映儿估摸着,卢氏是怕那些人分了闻衍,她不好怀孕,难和离。
一再斟酌,“要不要请示祖母?”
卢氏眼皮一跳,现在闻老太太的名讳对她来说就是个毒刺。
“不就安插个下人,你随便给她在院中派个差事就完了,非要请示母亲,惊扰她老人家,你还真是....”
江映儿把问题绕回来给最开始发问的主人。
“妾身愚钝,夫君觉着呢?当初祖母说过若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叫妾身请示夫君。”
闻衍凝视着她的脸,头次觉得他的妻很聪明。
拐
() 弯抹角,是不是也还有那么丁点在意的?
思及此,闻衍懒声直问,“你再三再四推脱,是不是不想让泠月进门?”
是不是?
表面豪无所谓,私下里早就醋意翻天了,是吧?
姜泠月大惊,复又求江映儿,“嫂嫂,求您能够留下泠月...”
江映儿连忙摇头,撇清闻衍话里的干系。
“姜姑娘是夫君领进门的客人,妾身万分欢迎,不敢轻慢。”她把姜泠月再此搀扶起来,让她别哭。
“妾身跟前倒没什么,只这留人做事,妾身确实为难,因前婆母院里卓姑娘的事情,过去数日,妾身依旧后怕不已,故而不敢自作主张。”
“夫君婆母拿决断就好。”
管账就成了,江映儿可从来不敢把自己的身份摆到闻家主人的台上。
完成闻老太太交托的差事,别的事绝不伸手做主。
闻衍只把人带回来却不发声点头,反问她,江映儿当然要谨而慎之,何况闻衍离家前,与她闹了别扭。
“.......”
卢氏不断给闻衍递眼神,叫他拿出主意,不要让此事惊动闻老太太。
卢氏催促,最终还是闻衍妥协。
没有用姜泠月试探刺激出他这白来的妻一点异样,倒叫他憋出不轻的心气。
闻衍深看江映儿几眼,冷冰而快速道。
“她是我昔日故人之妹,不能在府上做下人,就以客人常住吧,你看着办,安置妥当,不要短缺衣食亏了她。”
闻衍发话了,江映儿照办。
“一切都听夫君的,这便回去准备。”
当天下午,江映儿回去就让下人倒腾,卢氏引闻衍与姜泠月去清韵汀吃茶。
闻府虽大,几房的院子地界一应分好的,姜泠月是闻衍带回来的客人,自然要在长房的地界居住。
长房内,所有的空院子,江映儿都给收拾好了,没有直接做主定下姜泠月的住处,她拿了单子过来清韵汀再次请示。
一个下午而已,姜泠月就把卢氏哄得服帖不止,两人相谈甚欢。她比卓荷更会说话,姜家似乎也是高门大户,无怪。
闻衍翻着单子,看都不想看,余光扫到她的妻。
“......”
“你觉得泠月住那边好?”
她又踢了话回来,“妾身都听夫君的。”
“......”
以夫为天。
乖顺,贤惠,事无巨细办得很好,他不正是需要这样的妻子吗?
可闻衍就是不悦,懒得看了,砰地合上单子,似笑非笑看着她。
“容云阁旁的西厢最好,你也最早收拾,以免你临时置办的院子有所遗漏,缺东少西,就让泠月住那吧。”
卓荷纳小房定的隔院,江映儿接道,“好。”
闻衍冷哼一气,不管卢氏在后喊,直接出了门。
“你还在这杵着干什
么?快去追啊!”
卢氏把火发到了江映儿头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单会做账目册子有什么用?话不会说,连你男人都哄不住,他才归家多久啊,你就又惹得他生气,难不成还要叫他再一去几日不回家吗?”
江映儿福身,“那婆母和客人用膳,媳妇追出去看看。”姜泠月脸露担忧,作出想劝解的样子,实际心中却忍不住雀跃。
看来,这江家女同她姐姐一样,都不得夫家婆母的看重。
那她的下场,会不会也跟姐姐一样?
江映儿追出来时,廊庑下不见男人的身影,在外候着的丹晓说,“奴婢看见大公子回容云阁了。”
“少夫人,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奴婢替您憋屈死了!”
丹晓在外面就听见厅内卢氏对着江映儿大呼小叫,她恨不得冲进去给江映儿出头,好好骂卢氏一顿。
“走了个卓荷,又来了个不知道什么嘴脸的姜泠月,还有她那个姐姐...奴婢听着三夫人的话头,她似乎还跟大公子关系匪浅...”
“不是都嫁人了,还把她妹妹送来,家道中落,难不成跟咱们一样的?姜泠月姐姐怎么也不帮衬一把?”
江映儿没做点评,今儿个听到江家姐妹,叫她想到负气离家多年,不见身影的妹妹。
阿弟也没有消息,江映儿心中免不了牵挂。
丹晓喋喋不休,“那姜泠月说的倒是好听,要口饭吃要块地睡就行,她怎么不上别家,又或者往天桥地下躺呢!”
“与人为奴不必自在强?谁家的下人不是下人,非要到闻府里来?心机叵测!”
江映儿被她说笑,“你的嘴皮子功夫是越发厉害了。”
“奴婢真是受不了。”丹晓挠着耳朵跺脚,瘪着嘴巴,“卓荷险些害得夫人被休,这个姜泠月看着就不好对付。”
“夫人呐,连奴婢都看出来姜泠月比卓荷厉害,大公子领她进门,夫人不怕她仗着什么狗屁故交旧情..”
江映儿心中自然有数。
“今日大公子问您的意思,您怎么趁机不把她拦下来,不许她进门。”丹晓不满嘀咕,“还给她置办院子,现在直接住进西厢了。”
眼看着就要到容云阁,江映儿停住脚步。
“丹晓你记住,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千万不要在旁人面前抱怨,尤其是冬春冬红,还有容云阁的仆妇面前。”
她又叮嘱一遍,“若有什么不起眼的人向你打听询问,你也不要露出对姜泠月不满的情绪。”
“我怕卢氏拿不到我的把柄,转向你出气。”
冬春冬红是闻老太太派过来的人,卢氏自然不敢,丹晓自幼便跟着她,是她身边的人。
丹晓眼眶红红,“奴婢记下了,只是您都不着急的吗?”
暂时不想见闻衍,江映儿慢步小走着,“急什么?”
她又不在闻家过一辈子,忍一时之气,脱离苦海,不要陷在闻家的事堆里。
眼下江映儿眼中,只有三件事。
怀孕生子,理账记账不要出错叫几房抓了错漏,寻阿弟。
别的事都不关她的事。
“姜泠月真要到了小房,公子不进您的屋子,还怎么怀孕生子和离啊?”
“会有人比我急的。”江映儿道,卢氏就是个例子,看嘴角就知道。
想要快些好起来,药吃多了,上火起皮。
容云阁内,闻衍已经沐浴好了。
他穿着月白色长袍,倚在书房的圈椅内看书,头发绞得半干,在肩上披着。
姿态松散慵懒,周身的威压极低,寒厉让人不敢靠近。
冬春冬红小声禀告江映儿今日的账已经送到库房让主管核对了,“大公子一进门便不许人伺候,仆妇们都在外杵着。”
江映儿表示知道了。
“妾身观夫君近日忙碌,人消瘦许多,可要用些夜宵?”
掠到书册上的清字,眼神一顿。
这么说,在正厅时,她的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
闻衍纹丝未动,并不理她,江映儿在旁边站了一会。
等冬春冬红端上一盘七巧点心和燕窝糯米甜羹以及......卢氏送来的鹿鞭茸汤。
补身的么....
卢氏这点倒好,一碗水端平,让江映儿喝补汤,闻衍那头也不落下。
“妾身不打扰夫君看书了,妾身去沐浴,夫君记得用夜宵,有事唤妾身便是。”
江映儿去了浴房,里头一团糟,闻衍不叫人进来伺候,室内一片被他搅得狼籍,江映儿小声叫人进来收拾,重新抬了水。
待她泡好浴出来时,让人把外院的灯吹了两盏。
闻衍还在书房,桌上的小食,他吃了些....鹿鞭茸汤见底了。
七巧点心里的玫瑰花糕最黏,吃半块就容易口干舌燥,必须配汤水来吃喝。
“夜深了,挑灯夜读伤眼睛,夫君不如明日再看书?”
半响,男人的目光从书上挪到了女人的脸上,“刚刚在正厅,你的话怎么没有现在多?”
江映儿低脸,无辜道,“妾身不明夫君之意。”
“......”
闻衍将手里的书扔到地上,攥了她的腕子,将她捉到身前,两条长腿往前抻,困她在中间。
“果真不明白我的话?”
离得太近,男人熟悉的气息蔓延过来,渐渐把江映儿笼罩其中。
“那你叫人吹掉烛火做什么?”闻衍听到了。
江映儿过来时,让人把外厅的蜡烛吹了,外厅左边连接着书房,外面的烛火都灭了,书房没有方才亮堂。
“......”
话戛然而止,闻衍嗅到了她身上不同寻常的脂粉花香。
实在的,闻衍辨出来,和她身上自带的体香不同,因为他已经嗅习惯了。
“你今夜熏香了。”男人的语气,是肯定句。
“嗯。()”彬??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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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鑞卟鱕??香獔?
“轱虎??[()]?『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她很实诚,甚至反问,“夫君喜欢吗?”
怀孕的事情要抓紧,不同房怎么怀?
她的葵水走了好久了,闻衍一直不回来,数着日子的,今儿个他回来了,必须要办事。
否则他明日再出门,几日不回来,要到猴年马月去。
“不喜欢。”男人口是心非答。
嘴上那么说,他的嘴角轻缓上扬,幽深的眼眸中渐染笑意。
家中的妻乖顺,乖顺是好,乖顺到让人觉得,她根本就不在乎。
闻衍心里作祟,整晚不虞。
姜泠月领进西厢,他的妻终于还是着急了。
并没有表面的无动于衷,否则又何必费此心机,送食送水,熏香沐浴。
她是有反应的。
现在不止江映儿有反应,闻衍也有反应了。
“......”
男人的大掌掐上她的细腰把她平放在桌上,她的腰果真细的要命,一掌就能全捞了过来,偏生韧性十足。
“夫君,我们回屋吧。”
闻衍明知故问,曲解她的意思,哑声,“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们不是在屋里吗?”
江映儿耳窝子一动,又来了一个第一次。
闻衍第一次称她为夫人,脱口而出的称谓,大概连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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