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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的语气很生硬：“不用。”
尤路愣愣站在一旁，用指尖抠着另一只手的指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于江：“……没事。”
他明明一直看着时间，两点不到就从书房里出来了，就怕错过尤路回来，但一眨眼的工夫，就差点被尤路发现了他偷拿的东西。
幸好早上把睡衣放在枕头下面了，否则刚刚连挽救都来不及。
想到这里，于江神色一凛，看向空空如也的床单。
尤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默默指了指枕边那个整整齐齐的小方块：“你找毛巾吗？”
于江松了口气，意识到尤路已经看见过这条毛巾，那口气又重新提了起来，紧张地去看他的神色。
一切如常，给他敷过膝盖的毛巾皱巴巴出现在这个被窝里，尤路好像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睡觉喜欢抱着毛巾吗？”尤路好奇地问。
现成的台阶。于江立刻点了点头。
尤路又问：“一定得是这块毛巾，不抱着睡不着吗？”
于江再三斟酌，迟疑地说：“还好。”
尤路若有所思：“说不定这个和你梦游也有关系呢。”
于江含糊地应了一声。
“这两天你真的没有梦游啊？”
“没。”
“你最近觉得心情怎么样？要开学了，会不会有点紧张？”
“没。”
“感觉休息得怎么样？”
“挺好。”
“我觉得。”尤路放慢了语速，语气有些犹豫，“你可以打电话问问爸妈，他们会不会梦游。家族遗传的梦游会比较容易严重。”
于江想也没想就说：“不用。”
“那我下次月考完再问问。”尤路说这句的时候声音很轻，生怕于江问他为什么现在不问。
幸好，于江似乎完全没在意。
他只是一直看着尤路，好像几天没见，觉得他这张脸又变得特别新鲜一样。
尤路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看了眼时间，抱起放在床尾的被子和枕头，说：“那我先放过去了。等会我就回学校了，请假没请太久。”
于江说：“好。”
他这样答应着，脚步却一直跟着尤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在他的注视下，尤路将床单被套和枕套都揭下来，抱着去了洗衣房，一边问依然跟在他旁边的于江：“你不去学习吗？”
于江伸手示意，要从尤路手里接过床单。
他很少如此主动要求做什么事，尤路愣了一下，和他目光对视确认了一下，于江点了点头。
于是尤路把抱了满怀的东西放进他手中，懵懵地说：“谢谢。”
于江默默收紧了手臂，抱紧手里的布料，紧贴在剧烈跳动的胸口。
洗衣机前，于江慢条斯理地整理床品。
尤路感觉他动作特别慢，三分钟过去，才叠好了一个床单。
“要我帮忙吗？”
于江摇了摇头。
尤路又看了眼时间，试探着说：“那我先走了？”
于江立刻点头。
尤路临走之前，又说了一句：“谢谢啦。”
看着尤路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于江低下头，重新慢慢地整理被套和枕套。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