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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也是在课本的书页上啊?
秦淮脑中忽然闪过一种猜想,虽然离谱,但如果是枭遥,倒也不是不可能——这个人照着他的字迹,把那句话誊抄下来了。
可正常人谁会誊抄这种东西?既不是好听话,也没什么用处,抄这个不就等于自己找骂听吗?
秦淮视线下移,落到便签纸下的一行字上。
“我真的很惹人讨厌吗?”
秦淮愣住了。
他那时候以为,枭遥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性格,骂他说他,他也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有什么想法当场就问了,根本不会往心里去。现在再想想,居然记不起来自己曾经对着枭遥说了多少浑话……枭遥要是都这么记一遍,估计那小本子堆起来能摆一整面墙。
秦淮心虚极了,心里的小人拽着脸皮仰天大叫着,又一次觉得自己做了错事。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记事本,好半天没有动作,最后,他轻手将本子合上了。秦淮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再往下看,不知道是觉得翻看别人的隐私不太好,还是因为那些东西将他再次拉回到曾经的记忆里去,让他觉得愧疚。
愧疚。是啊,难免会有愧疚。秦淮忍不住想,枭遥为他做了许多事——借他课堂笔记,给他讲题,时不时送他点儿零食吃,为他准备生日惊喜,后来,就锲而不舍地找他,找到他,就把自己的心意讲给他。这么算来,枭遥似乎把自己能给的都给秦淮了。
可是秦淮想不到自己给过枭遥什么。
他读书的时候没有枭遥那么好的成绩,他教不了多少东西,顶多能帮对方听一听背诵的课文对不对。他家境也没有枭遥好,住的是又老又旧的江边的矮房,离市中心很远,周边连医院都没有,只有社区卫生所。后来,他大学选了农业,读书读得累死累活,却没选一份大家眼里光鲜亮丽的工作,而是回到平坛那个小地方去,跟着外公一块儿种果子。
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给过枭遥什么。如果非要讲一个,大概就是那一条红围巾。
可那红围巾不是他亲手织的,也不是新的,他已经戴过很多年了,而且送出这条围巾也只是因为赌气。
越想,越觉得亏欠。
秦淮垂着眼,把记事本放回纸箱子里,接着将纸箱的盖子合上了。他走出房间,到走廊栏杆处停下,一手搭在扶栏上,伸着脖子向下望。
枭遥正在打扫客厅的卫生——家具上用来防尘的布罩子已经取掉了,他这会儿正举着拖把,吭哧吭哧地蹲下身往沙发底下拖。秦淮转身走下楼梯。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枭遥直起腰来,回过头看。他问:“你怎么下来了?我还没收拾好呢,你快上去待着……”
秦淮走过去,将拖把从枭遥手里夺过来,闷声道:“我无聊,我帮你做。”
“不用……”
秦淮盯着他看。
枭遥一点儿都不动摇,也盯着秦淮看,看着,还伸手过去想拿回拖把。可秦淮握得很紧,他扯了两下,没能把拖把抢回来。枭遥叹了一口气,柔声说:“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