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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这些宫女太监还担心这少年粗野不配合,误了时辰,却没想到他倒是大大方方,顺从的很。
——脱衣沐浴都举止流畅,对澡豆兰汤之流也不见陌生,倒像被伺候惯了的风流世家公子似的。
锦衣之下的少年身体单薄干瘦,皮肤泛黄,还有淤青痕迹,一看便不是养尊处优的家世。
但不知怎的,他的气度又给人截然相反的印象。
热水雾气升腾,他微微阂目,像在闭目养神,又像在出神细思。
修长的睫毛入雀羽般投下清透的影。水汽氤氲地盖住身下肌肤,只露出一段修长颈项和嶙峋的喉结。
有一瞬间,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侍者们有些恍惚,因为这个年轻人举止安静,姿态从容,当真像个贵族似的,几乎让人忘了他的尴尬处境和卑贱身份。
沐浴完,廿一被围着穿上一袭红袍。
他微微挑眉,有些讶异。
因为这颜色太艳,其实容易出错。
若本就是浓艳相貌,容易显得俗。
但寻常清冷气质,却又不易压住,恐显得寡淡……除非宫人们觉得皇帝定会喜欢这个颜色。
他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自己死时穿的那身深红官袍。
宫人帮他整理完对襟时进来后鱼贯退出。那大宫女走了进来,她掩了屋门,然后神情严肃地递了本书。
廿一低眉接过,一看上书写着《龙阳秘史》四个字。
廿一:“……”
那边大宫女已经口若悬河起来,简单的说就是一些房中事的断袖秘闻版。
他心下无奈的同时,也知道这些宫人如此大胆还有一个原因。
——现在内宫规矩远不如前朝森严,因为严格来说,这宫里根本没有女主人。
帝王无后无妃,原本这么瞎来,礼部折子都该把赵浔寝殿给淹了。
但怕就怕在,赵浔实在够疯。
第一位上奏的是年过六旬的白胡子礼部侍郎,陛下在朝会上笑道:“老爷子是想献身为妃,亲自为朕充实后宫吗?”
老头一口血还没来得及吐出来,陛下又道:“恐怕要让卿失望了,朕不喜卿。”
第二位上奏的是位老国舅爷,先帝母族旁支,原本远得不能再远的亲缘关系,但因赵氏皇族竟除赵浔外无一生者,这老爷子就成了皇帝罕见的便宜长辈,也不知受了谁的鼓舞,倚老卖老,送了一叠秀女名册。
隔了几天,老头死在了家里。还被查出一堆足以把九族杀几轮的贪腐重罪,算是晚节不保。
即使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表明此事与赵浔有关,草木皆兵的大臣们还是闭了嘴。
第三次……敢上奏的便只有先帝师,谢燃了。
谢侯的事似乎是宫里最大的禁忌。大宫女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而是令他好好看那本秘书。
“听懂了吗?”大宫女威严道:“男子与男子间不同女子,侍驾前需作好准备,不要让陛下龙体不愉。”
她的手里甚至拿了瓶香膏,恐怕就是她说的准备。
托她的福,陛下还没感到不适,廿一已有错觉身后某个位置仿佛隐隐不适。
他虽然没记忆,却总觉得要是生前,自己恐怕并受不得这等折辱。
但现在自觉死都死了,什么都得放得开看得开,于是施施然地顺从接过香膏,琢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