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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读过什么书。却至少知道自己神智清楚,不会产生什么幻觉。

    那么,有两件事他就实在想不通了。

    一、刚才他根本没有把字帖给李小灯,此人是怎么写出那完整的君子行?说实话,那里面有些字方臻甚至都不认识,抄也缺胳膊断腿的。

    二、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告诉过李小灯,他们这堂课临的是定军侯的字。

    其实,这背后只有一个最简单的,也是最让方臻难以置信的解释。

    李小灯要么过目不忘,要么根本就对君子行倒背如流,才看了一眼题目。便能随手写出。

    而他的字,也原本就是现在这副样子……并非临摹。

    方臻只觉心跳如鼓,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其实根本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却又有直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的部分。仿佛一个巨大的秘密从黑暗中露出一角。

    他下意识地张嘴“啊”了一声,却正撞上李小灯平静如雪的眼神。

    方臻忽然想到,刚才这人对他说:“放心,你们应该很快就能离宫了。”

    ——那人也说过,谨言。意思是,在宫里,说的太多,便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方臻闭上了嘴。

    赵浔没再说什么,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他似乎

    真的只是下朝路过,也没什么要交代的,这样没头没脑地问了几句话,便自己走了。

    课后,人都走尽后,廿一将自己写的纸撕碎扔了。

    然后,他走到前桌,拿起一张所谓“定军侯谢明烛”的字帖真迹,细细端详起来。

    *

    这日过后,西园的人都知道,接连几日,廿一日日去帝王寝殿侍奉。更不用提陛下还曾特意为他出头。落在有心人眼里,可俨然是一副“宠妃”架势。

    只是“宠妃”倒真不恃宠而骄,每日按时上课,倒成了课堂上最上进的学生。

    这天又是棋艺课对弈。廿一托着下巴,和往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着棋。

    何囤却忽然不甘寂寞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不甘寂寞道:“李小灯,你真的去侍寝啦?”

    自从那天书法课后,方臻等人对廿一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从见他就找茬变成了避之唯恐不及,恨不得绕着走。连带着对河囤也小心起来。

    这位何公子却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少根筋,一点也没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一个人大大咧咧的,“侍寝”也挂在嘴边,张口就来。

    廿一:“…… ”

    他有些无奈,但是也不知该心疼赵浔的名声还是李小灯的名声,只好索性继续下棋,当没听到。

    何囤却以为这是默认,忍不住笑了几声,才压低声音道:“我看这几天大家都不欺负我们了,是因为你侍寝了,他们都怕你了吗?”

    真是难能可贵,何公子竟然还意识到了最近比较太平,只是原因全错。

    “李小灯,你说要罩着我,还算数吗?”没等回答,河囤又自己补全了:“那你说话肯定得算数。那天晚上你能偷偷溜出去,才有机会得进陛下的寝宫,这有我的一份功劳呢!”

    廿一刚落下一枚子,闻言动作微微一顿:“何意?”

    何囤却当他要赖账,当下急了:“你怎么还真不认啊!那晚上可是我帮你引开了人,又偷了钥匙开了殿门,你才能跑出去!”

    廿一目光一凝:“是我自己想要出西园,入的帝王寝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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