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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赵浔知道对面这人最爱风度,不会与他做无谓口舌之争,也知道对方心如铁石,哪怕自己现下疯了,他也只会镇定地出帐去寻御医。
赵浔以为已足够了解对方,但没想到,那人依然给了出乎他意料的回答。
被扼住咽喉的人平静地仰望着年轻的帝王,连颈部脉搏都没有丝毫变快。
他说:“陛下,您是认定了我是谢侯吗?没关系,我会证明你是错的。”
边境之地,夜间风沙大,嘈杂如人窃语。
*
夜渐深,风更大。贺子闲却坐在营帐边上的一处山石边,一个人铺了张棋盘,一盏油灯,边上两盅棋子,一壶酒。
贺公子其实手里提着本闲书,但卷在掌心,也不看,望着远处遥遥山河荒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有人影投在岩壁上。贺子闲若有所觉地回头,看到了白天那赵浔身边易容了的侍卫。
那“侍卫”在贺子闲对面停下,笑道:“贺帅在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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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古耽,不知道怎么样。收到每条评论都会很开心读几遍,感谢陪伴~
第36章 与君饮
贺子闲抬头看他。
此人还穿着白日的粗布麻衣,领口微散,颈部不知为何还带了些红痕,姿态却十分自如随意,仿佛只是晚间散步,偶遇邻里熟人——而非位高权重的驻军大帅。
贺子闲忽然想到了易太医的回答。
“老朽聊过此毒解法的公子……的确是谢侯。十多年前的事了吧,那真是盛京城最好的一段日子。先镇国长公主殿下体虚,我便常去定军侯府问诊。明烛……”老太医忽然意识到自己感慨太多,失了言,忙改口道:“谢侯年少聪颖,对医理颇有兴趣,常与老夫探讨。这毒的解法,便是那时聊的。”
贺子闲便问易太医:“有没有可能是谢侯又教了别人呢?”
易太医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医者理通,但下药各有风格,老夫说不清旁的,只能告知大帅,手法肖似谢侯。”
肖似谢侯。
而赵浔身边,只有这侍卫一人。
贺子闲看着眼前人,抬手示意棋盘,道:“下棋吗?”
谢燃一笑,心想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不知哪来的刻板印象——长公主赵如意、赵浔,再算上贺子闲,这是他回来后第三个邀他下棋的人了。
他在贺子闲对面席地而坐,抬手捻了一枚黑子。
贺子闲目光在他手上微微一顿,便拿了白棋,然后率先在棋盘上落了一子。
落子时,这位贺公子忽然像是随口说了句:“不嫌地上脏,弄污袍子了?”
谢燃正把黑棋落在他边上,闻言毫不凝滞地回敬道:“贺帅不也能忍边境苦寒,做官劳累?”
贺子闲动作一顿,深深看了他一眼。
谢燃笑了,落了一子,对着棋盘抬了抬下颌:“贺帅凝神,赢我可不容易。”
贺子闲低头一看,上一回合尚且各有千秋、分局而治的黑白棋子忽然在对面人这一子之间,局势骤然颠倒,自己的白棋隐有被围拢之势。
谢燃笑道:“刚才趁你走神布局,取巧而已,接下来咱们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