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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奚蓟又跟他们嘻嘻哈哈了几句,说:“你们且歇着,我去看看老范。”
老范的气色比他们差许多,脸色发白,但精神还算好,可见樊伉指派照顾他的妇人照料得很精心。
樊伉他们进去的时候,那妇人正端着碗喂他食糜粥,然而老范很是不配合,嚷着要吃肉,要吃臊子面,不肯喝粥。
樊家庄的妇人也是见过世面的,无论老范怎么臭着脸,那妇人也只是一脸微笑好脾气地看着他,但手中塞粥的动作却丝毫不缓。
那粥也是加了盐鸡蛋和少许碎肉的肉糜,放在以前也是难得的珍贵好食。
动作不那么温柔地喂完一整碗粥,妇人才从容离去。
奚蓟瞅了一眼,道:“咋地了?老爷们受个伤还娇贵起来,连肉粥都嫌弃不肯吃了?也就兴平侯人大方又好脾性不与你计较,要不然换了别人能有张磕牙的糜子饼给你吃就不错了!敢挑这挑那准扇你一个大嘴巴子。”
老范呵呵一笑,道:“兴平侯这儿什么都好,吃的喝的用的伤药都是老汉这辈子都未曾用的,哪儿敢嫌弃。再说你又不是没看见,任我说什么,那妇人可曾听进耳半句,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也不知兴平侯怎么□□的,一个妇人竟也有如此胆识。”
他还道自己伤口可怕,担心那妇人见着了会晕过去,哪知道那妇人每日给他清洗伤口,换药跟没事人似的,眼都不眨一下,总让他觉得自己在她眼里不像个活人,而是截木头。
委实有些气不顺!所以总爱挑人家刺儿,刺激她一下。
樊伉也笑呵呵地看着他:“那你是没见着阿沅,伤员们的伤口都是她拿着针一针一针缝上去的。”
老范:“……”
奚蓟也听得面皮直抽。
来之前他就听说了,兴平侯这儿有个妇人甚是可怕,惯爱缝人皮肉,很是心狠手辣。
提到阿沅,便是老油条老范也不敢作声了。
如今阿沅凶名远扬,令人闻之色变,已隐隐有赶超无名兄的趋势。
樊伉看得十分无语,就是一个伤口缝合而已,偏偏被人越传越邪乎,直接将阿沅传成妖孽一般了。
明明他家阿沅那么温柔可亲美艳动人。
“你们可别小瞧了妇人了。我们吃的粮穿的衣裳哪一样不是妇人种出来的?”樊伉道,“便是这些日子你们在这养伤,也是那些妇人们照料的。别人家我不管,在我的庄子里,妇人那可都是能顶半边天的。”
老范嘶了一声,心想兴平侯家的妇人谁敢小瞧,也不怕被人拿针在肉皮上绣花!
当然,樊伉还是很欣赏老范的,虽然人油滑了一点,但智谋胆识武力值都非常人能及,就算如今断了一臂,只要养好了身体,也不会比常人差。
“就你这伤势,即便是复原了,只怕也不好抡刀了,上次你自己也说了,今年就五十六了,我估摸着等我大舅他们回来,你就该退役了。退役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老范是个人精,一听樊伉的话就明白他口中的招揽之意,笑道:“兴平侯此言莫非当真是想许老汉一个前程?”
“前程不敢说,但混个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樊伉就喜欢这样说话敞亮的人,“实不相瞒,今年我就要回长安,庄子这边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