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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

    照片中的男人,半长黑发,深眼窝,尖下颌。面色苍白,眼下呈乌青色,看状态罹患病痛已久。憔悴萎靡的模样,掩不住精致优越的混血相貌。

    闻珏垂眼,静静地看着这种照片。尔后缓缓抬手,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相片里男人的脸。

    “你我都清楚,上面的名字是假的,他的真名是——”

    “阿暹。”闻珏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湖面。

    困在轮椅上的闻珏,这几年身体瘦削得看不出以前的模样。以前在美国读书时,他曾是学校橄榄球俱乐部的主力成员。

    “四年前阿暹死在费耶特街的一所公寓里,被邻居发现报了警……而他去世的那一天。”

    陆炡双手撑在吧台桌面上逼近他,眼睛泛红。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十一月二十四日,恰巧是你出车祸的那天。”

    “那场差点要了你命的车祸……究竟是不是单纯的意外,你告诉我。”

    而闻珏的视线,始终在那张照片上。垂着的睫毛,遮着情绪。

    他对陆炡的问题置若罔闻,只是问:“阿暹的遗体,葬在了哪里?”

    陆炡一哑,咬肌动了动,“……他无亲无故,分文没有,谁会给他买墓地,火化后骨灰撒在了医院后的野湖里。”

    闻言,闻珏安静须臾,轻声说:“也好,他本该自由。”

    重启中南半岛海峡代理权一案,很快在政商两界传开。

    宁嘉青是私生子这件事,是公开的秘密。能被宁江认回,并不是上演父子情深的狗血戏码。对于被封建思想蛀蚀的宁家来说,但凡宁甯是长子而不是长姐,宁嘉青都不会姓宁。

    然而宁甯足够争气,有望担任第一任女性大臣,以现在的地位任谁做事都得看她三分脸色。所以外面都在传宁嘉青是狗急跳墙、投卵击石,竟然想短短几个月拿下代理权压长姐一头上位。

    不管外界口耳相传,宁嘉青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月底前启程。

    走之前,韦京年将餐厅定在海边,单独为宁嘉青践行。

    韦京年近一个月都在国外出差谈生意,这也是回国后第一次见宁嘉青。

    一来,便注意到他脖子里的项链没有了。自从大学时和宁嘉青认识以来,韦京年未曾看他摘过一次。

    他亲自给宁嘉青斟满酒,“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能帮的,尽可能帮你,若有什么突发状况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宁嘉青穿着件纯黑的衬衫,冷白的皮肤得几乎病态,眉眼间的阴翳却很重。举起酒杯,向下移了几公分,才碰了下韦京年的杯子。

    “和我客气什么,你能拿到代理权对我也是好事。”

    宁嘉青喝了口红酒,喉结滚动将酒液送入胃中,酒精舒缓神经,近日一直抻着的那根筋松快不少。

    放下酒杯时,听见韦京年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想问我为什么突然做此决定?”

    宁嘉青低眼看着荡起涟漪的红酒液面,告诉他:“曾经有个人对我说,不必执着眼前成绩,要懂得取舍。取舍之间选择‘舍’,比‘取’要重要。”

    对他说此话的人是谁,两人之间不言而喻。

    韦京年缓慢地点了下头,又问他:“所以你这次的选择,是取,还是舍?”

    气氛沉静片刻,只听他低声说:“我这次去,是为了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有段时间不见,酒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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