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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宁嘉青的航班时间,大概是他乘坐的那架飞机。
闻珏望着那一点影子,轻声说:“一路顺遂。”
从机场送完宁嘉青回来后的隔天。闻珏病了。
高热不退,腰骶僵痛,结膜发炎。
疗养院门诊的医生,上门暂做处理。到第二天中午依旧没有好转,建议及时送往中央医院诊治。
要说开车把闻珏送去医院的人,还是韦京年。
他头次带着礼品到疗养村登门拜访,便碰到着急的护工正联系车辆送闻珏去医院,告诉他闻先生已经烧了两日,情况可能有些严重。
韦京年将闻珏送到医院后,找了关系请专家医生加急诊治。
考虑到患者身体截瘫的因素,医生建议先保守治疗,用了退炎症的药物后。傍晚时退了烧,红肿的眼睑也渐渐消退。
闻珏头脑沉重地醒来,闻着呛鼻的消毒水味,腰部传来的不适感唤醒记忆。
他侧过头透过门上玻璃,与走廊正在打电话的韦京年对视。
两分钟后,韦京年推门轻步进来,“临时有个工作电话。”
见闻珏想坐起来,他上前按动底部的按钮,上半部分床板缓缓移动到舒适的角度,又拿过柔软的枕头塞在闻珏腰部。
闻珏面露歉意,“京年你工作忙,还得耽误你时间。”
“今天本来就打算休息的,闻哥不要同我客气。”
韦京年倒了杯温水,说:“医生说是一般炎症,注意多补充水分。晚些时间我可以联系认识的德国驻新的私人医疗团队,再做个更细致的检查。”
闻珏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不用再麻烦你了,我的身体情况我清楚,大概是最近没休息好。”
喝了小半杯水,他问床边的人:“怎么想到今天要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倒也没别的事,嘉青去边境后放心不下闻哥,让我这段时间常过来看看。”
韦京年这番话不假,宁嘉青临走前确实有嘱咐他。
但他今天过来其实还有别的意图——想探一探闻珏到底对宁嘉青是何态度。
不曾想赶上闻珏生病,一些话现在大抵是说不出口了。
闻珏浅笑着应了声,毫无血色的嘴唇显得这笑容十分疲惫,“边境形势错综复杂,我生病的事不要告诉嘉青,别影响了他的工作。”
韦京年颔首,和他达成一致,“我明白。”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值班护士进来,给闻珏滴了眼药水。
准备更换尿袋时,闻珏告诉一旁的韦京年,可以暂时回避。
韦京年摇头,“没关系。”
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闻珏时,对方英俊挺拔,意气风发。
在商政两界是响当当的人物,当年的自己连闻珏一根毛都比不上。
而如今近距离看着这样一个人苍白瘦削,插着管子截瘫在病床上,难免让人唏嘘。
但韦京年又清楚,即使闻珏现在是一块破碎的玻璃。但锋利的碎片棱角,也是刀刀割人性命。
照顾闻珏的护工来到病房后,韦京年该走了。
临走前犹豫再三,他还是对闻珏说:“托嘉青的关系,这些年来闻哥不免关爱我们这些弟弟。对我们来说,闻哥不仅是哥哥,更是长辈。所以我有件事,冒昧求你答应。”
闻珏莞尔,“京年你说。”
“不管我也好,余泽也罢,甚至是嘉青。难免年轻妄为,如果我们其中的谁做错了事,希望你别太介意。”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