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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冬季,一晃八个月之久。

    这段时间他隔一两个月会收到一张贴着照片的明信片,皆为闻珏所拍摄,背面写着他的亲笔。

    闻珏漫游在非洲大陆,走过十四个非洲国家。

    从马达加斯加岛到坦桑尼亚,从猴面包树大道到海边渔村,从时髦欢乐的非洲萨普到衣不蔽体的赤脚孩童。

    闻珏甚至站在埃塞俄比亚阿尔法三角洲,曾经那场世界上最伟大的演出希望拯救的土地。

    饥饿使人类萎缩,胳膊如同竹节,却没能湮灭瞳孔里的光亮。

    即使语言不通,肤色不同。闻珏穿着破旧脏污的衣服,赤脚与他们在田间筛着稀疏的水稻。

    阿暹看着照片上的闻珏,觉得闻珏陌生遥远,可又深刻地明白:主爱每一个人。

    冬季的一个下午,闻珏最后一次敲响公寓的门。

    暌违已久,阿暹几乎要认不出眼前高大男人。

    较白的肤色晒成古铜,脸上也变得粗糙,生着纹路和斑点,结实许多的手臂布满长短不一的痕迹。

    受伤的右眼,因为在外得不到较好的治疗,反复发炎,经过八个月才勉强愈合,还是能看到眼白发红。

    阿暹问他为什么突然离开,从克雷德那里知道他眼睛受伤,猜测与他父亲有关,可闻珏始终没让他看一眼。

    闻珏没回答,笑着反问:“你病瘾来临时的痛苦模样,不是也不想让我看?”

    这晚闻珏只呆了两个小时,他告诉阿暹,自己走了这段时间,是去要寻找一样东西。

    阿暹问是什么。

    闻珏没回答,回忆起他在某处贫民窟停留的一周。

    干旱导致土地颗粒无收,国际援助杯水车薪。

    一间残缺瓦片搭建的四平方小诊所里,几个被疾病折磨得嘴唇发黄的小孩,被噙着泪的母亲抱在怀中排队等待救助。

    确认前一位没有生存希望后,大夫将她胳膊上的针管拔下,插在另一位瘦弱的孩子胳膊上。

    讲到这里,闻珏长久的沉默。

    发红眼睛的像覆上一层干旱大陆的尘土,灰蒙蒙地不见一丝光亮。

    他侧头看向阿暹,兀说:“我要走了。”

    阿暹心中一沉,明有预感,却还是哑着声音问:“珏为什么又要离开,不是刚回来?”

    “这次不一样……我不会再回来了。”

    闻珏望着阿暹的蓝色眼眸,眼底浮现无可奈何的笑,“我救不了你,救不了任何人,也救不了我自己。”

    他像平常那样揉了下阿暹的头发,轻声说:“我是一个伪善者。”

    “但是这个可怜的男孩一直等到凌晨两点钟,直到快餐店打烊,都没等到有人来。”

    服务员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过去的时候问他是否还好,把店里剩的汉堡给他一个,他没有接,只是哭,哭得脸上都是泪,冻得脸颊都紫了。”

    “嘴里一直念叨着:他没来。”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没来。”

    这位异国他乡的中年服务员理所应当不知道,可一旁的二人心里却清楚这个“他”是谁。

    听到这里,韦京年在心里不禁嘲讽一笑。

    本对闻珏度不高的好感度,此刻升了一寸。

    他厌恶为情爱和物欲不顾大体的人,但欣赏能割舍掉一切往高处爬的人。

    像闻珏这样的人,也许是压抑久了图个新鲜玩一玩,做一次浪荡游子,但还没傻到不顾庞大家产与万人高位。

    不过这些话韦京年不能诉之于口,反过来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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