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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孔缺第一天在山峰脚下,仰躺在树下想着如何报复他的养弟。
没了辟谷丹,他和千千万万的凡人一般要食三餐饮清水,孔缺终于攒了点力气扶着树干爬起来,在还没出阳光的清晨,从凝结夜露的宽大树叶上舔食了水分。
好脏,好恶心,他的手脚连着被踢的胸口和腹部也好痛,可他不得不像狗一样去舔舐,因为他的喉咙干烧的要将他整个人烧掉。没有食物他能活三天,没有水他只能撑一天。
那片叶子,让他撑了两天,撑到他不得不连摔带爬的去往凡人城镇。
父亲和师兄一定还在外面,他要活着见到他们,他要亲口问问他们。他不能死,哪怕没有尊严也没有骄傲的活着,他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这是他因为没有一口食物,烧到吐胆汁的第三天。
孔缺有些时候想,孔时划掉他的脸也不错,起码这张如今布满疤痕的脸,实在是看不出从前一点恒煜长子的样子,这让他在跪在地上求着别人施舍他一个馒头,从污水里看到自己脸的时候,不至于想起从前那些风光的岁月。
原来没了庇护,他连一个废物都算不上。
他从从前站着鞭打坏人的小公子,变成了双腿跪在地上求着别人给口饭吃的小乞丐,不过只用了三个月。想死简单,可想活,太难。
他的手脚不同程度的断掉愈合,不太疼,完全没有他夜夜抽骨之痛。孔缺要是父亲能来找他,他就不要说那些话了,他只想问问。
父亲,我真的是你的儿子吗?
师兄,我真的是你的师弟吗?
一年零十天,那天天下大雨,寒日终到,他想,我怎么就从从前一个天之骄子成了如今人人都能踩一脚的淤泥?
这样活着,等着问一个问题,有价值吗?孔缺早就该在那个肮脏的屋子死去,他怎么有脸活到如今?
是他虚假,奢望的以为,他还有家人能陪他渡过一切难关,所有不好的事不是因为有爱就能熬过去吗?难道不是吗?
一年零十天。
孔缺从横波峰摔下,除了丹鹤,无人寻他。江州水冷,日后,也别寻他了。
梦,醒了。
?
第11章
[cp]《修心》11
熟悉的吊顶,散着着安神香的空气,雾拢似烟的围帐,孔缺猛然起身,他甚至在床头看见了那盒红豆糕,食盒被施了术法,开着盖晾了一夜的红豆糕还如刚出笼时皮脆馅糯,是昨日师兄特意买给他的糕点。
孔缺握了握手,指甲在掌心刻出月牙,刺痛让他知道这不是梦境,那些已经让他刻骨铭心的不甘和不可置信才是幻梦,“师弟,该喝药了。”青瓷盘轻碰桌面,修竹拿玉石锁灵打了一只碗,里面滚着褐色的药,药色清透,百年药材的灵气都锁在这一碗中,分毫不泄。
能得此药,需要用同样刻了锁灵阵的药罐熬上两个时辰,功力高深者在倒药时用灵气裹着药液流入碗中,期间不得分神,有一丝一毫的失误都会导致药效流失。
药罐药碗,是父亲亲手雕的。药材,是父亲四海五湖寻的。药,是师兄几年如一日的熬的。送药,也是师兄日日清晨送到嘴边的。
这是他的父亲兄长,对一个草包的溺爱。
孔缺很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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