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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正戴着自己昨日被收缴的腕表,梁淮笙视线在上面微微一停,又平静地转开了:“劳驾,能给我一杯水吗?”
黄毛看看他,冷哼一声,摆了摆手,想是梁辰下令并不允许给他们任何食物或水源,懒得再听下去,转身欲走。
“等等。”梁淮笙沉声叫住他,眼神黑魆魆望了过来,“我买,我买水,就一杯而已,我太太刚才吐了,”他指了指躺在角落的江墨,“他胃不好,我就想喂他一点水。”
这人谨记梁辰教导,此时添油加醋把梁辰的话又重复一遍:“大老板,这儿可并没有人在乎你那个小婊子身体好不好。”
“你知道我是谁。”梁淮笙直直盯着他,知道金钱最容易让年轻人愚昧犯糊涂,此时便加大了筹码,“我只买一杯水,就用你们从我车里发现的那个首饰保险盒。”
黄毛一顿,切了一声,十多分钟后却又趿拉着鞋子走了过来,远处几人围成一堆骂骂咧咧格外亢奋,注意力并不在这里,他鬼鬼祟祟瞥了他们几眼,从怀里掏出首饰盒,扔给了梁淮笙。他年纪尚轻,糊里糊涂被老乡拉着入会“干票大的”,目的只是为了搞钱,格外好奇这个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打不开的破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于是点了根烟蹲在一旁,边吞云吐雾边冷眼看着梁淮笙用指纹打开了盒子。
“操!”盒子敞开,黄毛在看到里面东西时瞬间瞪大了双眼,暗骂出口,手间夹着的烟头也应声掉落,他对珠宝没有研究,以对珠宝贫瘠的认知,只能看出——这玩意儿真大。
这是一枚Art deco时期的全净体钻戒,祝程求婚时,曾送了江墨一枚类似的款式,八卦杂志用了小半个版面全方位多角度记录下了这枚钻戒的样子,梁淮笙看过它,却从未在江墨手上看过它。
直到他走后,于一次私人宴会上,他看到戒指静静环在祝程母亲的手指,那时他心里涩得发苦,返家后疯魔般地对着那个旧相框又哭又笑,然后在一次拍卖会上拍下了这款朴素却昂贵的古董戒指。
“墨墨。”江墨是被梁淮笙轻轻晃醒的,他逆着阳光睁开眼,柔软的睫毛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金色,“你看。”梁淮笙握着他的手,送到了他眼前,他怔了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左手无名指上正戴着一枚沉甸甸的钻戒,而攥着他的手掌向上,道道脉络清晰,它曾经的温柔和凶狠都还烙刻在江墨心里,让他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他抬眼,看着梁淮笙,张了张唇:“这是……什么?”
“这是你的。”梁淮笙凑近他耳旁,来回摩挲着他的手,灼热的呼吸拂过他。他说,“我想让你知道,墨墨,不论你的回答是什么,我都好想你嫁给我。”
江墨胃疼得厉害,没什么力气反驳他,意识模糊间看到他将戒指褪了下来,没过多久,便有温温热热的水流哺入了他口中。
梁淮笙看他清醒,坐在一旁把他扶了起来,将手里的饭菜喂到了他嘴边,江墨兴致缺缺看了两眼,轻轻摇摇头:“你吃吧,我不想吃。”
“不行,必须吃。”梁淮笙声音很低,却格外不容反抗,他听得一愣,望向他的眼睛,只见梁淮笙朝他几不可察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