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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珊德拉宫距将军府大约有一小时马程,接近门楼时,白鹤庭忽然一扯缰绳,调转了前进方向。
骆从野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珍珠最后停在了湖边。白鹤庭环顾四周,静谧的夜里,只听得到风在林中穿梭的沙沙声响。“乌尔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传言?”他看着骆从野问,“你没有死的传言。”
骆从野的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他已经提前猜到白鹤庭会丢出这个问题,当然,也提前准备好了回答。
“我不知道。”他淡定道。
白鹤庭驱马向他靠进几步,又问:“你有没有向其他人暴露过自己的身份?”
骆从野又道:“我就这一个身份。”
他对答如流,白鹤庭不再问,只静静地盯着他看。
骆从野勾起一侧嘴角:“我告诉别人有什么好处,难道嫌自己活得太久。”
他翻身下马,走到珍珠身前,伸手抚了抚它雪白的鬃毛,轻声道:“今晚,我不是故意那样,我没想到信息素会从抑制贴里溢出。是我大意了。”
珍珠弯下脖颈,亲昵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胸前。白鹤庭低下头,看着这一人一马道:“我走了三个月,你们两个倒处得亲近。”
骆从野没有解释,只“嗯”了一声。
白鹤庭也下了马,他抬手拍拍马肚,珍珠便欢脱地小步跑远了。
静默的空气在清冷春夜中缓缓流淌,骆从野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会儿才垂下。
“我的母亲,她什么都好,她什么都会。”他出神地望着前方,语气里也没什么波动,“但她不是什么公主。”
白鹤庭认同。
按照白逸的性格,若不是得到了完全确定的答案,绝无可能放弃追查这失踪孩童的下落。
骆从野安静须臾,蹙起一点眉,继续道:“她的死,她受的折辱,只是因为一个传言,只是搞错了,只是倒霉,只是……”
他轻轻地把话说完:“闹了个笑话。”
白鹤庭听完,波澜不惊地问了一句:“所以呢?”
骆从野一愣。
白鹤庭接着问:“你能怎么样?”
“我……”骆从野显然被他问住了。
“想复仇?”白鹤庭咄咄逼人道,“这里遍地都是你的仇人,你准备从哪一个开始杀起?你能杀几个?”
骆从野闭上了眼。
强撑的平静被这一连串问句划开一道破绽,又一点一点剥落。
他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又颤抖地呼出。
他听到白鹤庭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他知道白鹤庭讨厌他哭。
骆从野这回做好了挨踹的心理准备。
他咬紧牙,等待中的那一脚迟迟没有落下,他在疑惑中睁开眼,却被揽入了一个怀抱。
“哭吧。我忍你一回。”白鹤庭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头,淡淡道,“哭过之后,把今天所听到的一切都忘了,把你的过去,也忘了。”
月亮钻出云层,影子落入湖里,银白的圆盘在水中随着风轻轻地荡,泪水悄无声息地染湿了白鹤庭的肩膀。
与小时候不同,骆从野现在身材又高又大,靠在身上压迫感十足,没过多久白鹤庭便失去了耐心。他又反悔道:“不许哭了。”
可骆从野不仅没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