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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晚吟消化完了这些话,很快想明白了裴铭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倘若上一任国王被正式判定为私生子,那么白逸将成为还活着的、唯一的合法王位继承人。
“他现在安全吗?”骆晚吟问。
“他很安全。”裴铭答。
南方有几个大贵族已经公开表示要支持白逸,并将他保护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放心,你待在这里也很安全。”裴铭安慰他说,“他逃往南方之后,反而没有人会在意这里。最危险的地方变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他人安全就好。”骆晚吟松了一口气。说完,又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回了屋里。
裴铭卸下全部货物,细细打量了一遍这间僻静而隐秘的小院,骆晚吟将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在爽朗秋日中宛如一座世外桃源。
骆晚吟这时也从屋里出来了,他把手中的信封递给裴铭,说:“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
“一会儿再给我吧。”裴铭没有接信,而是去墙脚拿了把斧头过来,“天气很快就要冷了,我帮你多准备些柴火。”
骆晚吟笑着应了。
他扶着门框,在门前缓缓屈膝坐下,将信纸从信封中取出,重新读了一遍自己的亲笔信。
这封信中藏着一个名字,还有一个消息。他用手指抚过最后几行文字,指尖最后停留在落款上面的那一行。
“……我在一首外国诗词中曾经读到过一个生词,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竟感受到了那词所书写的意境。
“白逸,我给我们的孩子取了一个名字。
“就叫他白鹤庭吧。”
第58章
一个月后,裴铭再次回来的时候,依旧是独身一人。但这一次,他给骆晚吟带来了一个有关白逸的消息。
秋天已经接近尾声,骆晚吟的孕肚仍不明显,只是腰身不如曾经那般纤细。他在惊愕中打了个趔趄,还好裴铭眼明手快,及时扶住了他的胳膊,没让他摔在地上。
骆晚吟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过我写给他的信了吗?”他茫然地问。
裴铭望向他的眼神很复杂。
有愤怒,有愧疚,大约也有一些难过。
但最多的,是怜悯。
骆晚吟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和他是被主赐福过的关系,我们是合法伴侣……”他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挥臂甩开了裴铭的手,“他怎么可以和别人成婚?”
裴铭没有回答骆晚吟的这句质问,只是垂下了视线。
白逸与林策之女林悦容的婚事已经泼水难收,待传达完这个消息,他还要马不停蹄地赶回南方,参加他们二人的婚礼。
他甚至可以预判到,他自己的婚姻也将无关爱情,和白逸的婚姻一样,沦为一场纯粹的政治交易。
骆晚吟晃晃悠悠地向后退了几步,背靠着木屋的外墙板停下了脚,指尖用力抠进了粗糙的树皮。
“他不论和谁成婚,他们的婚姻都是无效的……他……他……”
待他再也说不出话,裴铭才再次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