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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庭对他的话再无反应,只是疲倦地合上了眼。江寒见他倦了,不再说别的,只说:“我姓江,单名一个寒字。”他话音一顿,有些忐忑地再次开了口,“我总得有个称呼叫你。我有一个幼年时夭折的弟弟叫江序,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白鹤庭冷不丁地睁开了眼。

    江寒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慌。如果之前的调查没出差错的话,白鹤庭是比他大一岁的,而且,他的脾气似乎不怎么好……

    但白鹤庭很快又闭上了眼。

    他淡淡道了一句:“谢了。”

    *

    夏去秋来,白鹤庭看起来仍然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但江寒很快发现自己此前的担忧有些多余。白鹤庭虽然待人冷淡,脾气倒算不上坏。他从不往远处走,也不与村落里的其他人来往。甚至,他连话都很少说。

    他喜欢独自坐在海边吹海风。

    秋日的海滩已经有了凉意,江寒一脚深一脚浅地踏上石头海滩,脚下的圆石被他踩得嘎吱作响。他走到白鹤庭身边,与他并肩坐下,看到他手里正拿着一本书。

    江寒只知道那是一个著名的爱情悲剧。

    “你喜欢戏剧?”他好奇道。

    白鹤庭合上书,坦诚地回答:“不喜欢。”

    “不喜欢还看了这么多天?”江寒不由得失笑,“讲了什么?”

    白鹤庭把书放上石滩,沉默了一会儿。

    “讲了一个……”他目视前方,简单地总结,“不应该开始的故事。”

    “什么叫不应该开始的故事?”

    “如果开始就是结束,他们就不必承受后来的那些痛苦。”

    海平面上黑云低垂,高卷的白色浪花在礁石上撞碎,发出哗哗的巨响。江寒跟着他一起看向远方,片刻后才道:“我读医学院的时候,一位待我很好的师兄曾经说过,”他声音渐低,目光也渐渐暗了下去,“人活在世,有些苦痛是必须承受的,有些责任是必须承担的。”

    “他承担了吗?”白鹤庭问。

    江寒点点头:“承担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死了。”

    说完,江寒忍不住低头笑了笑,又不得不改了口:“你说得对。”

    天空蓦地落下一个闷雷,劈开了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江寒望向头顶的阴云,纳闷道:“好像要下暴雨,都秋天了,怎么还有这样的雨。”

    白鹤庭望着风浪渐大的海,没有接话。

    一年前的那个秋夜,在皇家猎苑中,他也遇到过一场倾盆暴雨。

    “回去吧。”江寒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转头看向白鹤庭,温声劝道,“你身体不好,别着凉了。”

    白鹤庭“嗯”了一声,手扶石滩起了身,刚走出几步,又听到江寒在身后喊:“江序——你的书!”

    “送你了。”白鹤庭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说,“我不要了。”

    他向来不会留恋什么物件,江寒也不意外,翻开了他留下来的书册。

    书中夹着一根压得扁平的狗尾巴草,大约是当作书签来用的。

    狗尾巴草的旁边竟有一处湿痕。

    江寒抬头看天,向上摊开手掌,疑惑道:“已经下雨了吗?”他等了几秒都没接到雨滴,便又低头去看那书。

    “名字有何意义?玫瑰不叫玫瑰,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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